么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泪凝在眼里,我如此孤立无援,能救我的人,并不懂我胆怯。
一曲唱罢,我知道自已唱得很糟糕,声音颤抖,跑调并存,龙哥果然一脸嫌弃大吼:“刘涛,你涮老子是不是,跟三妹唱的有啥区别。”
刘涛脚步趔趄走向我,低头在我耳边轻语:“晓黛,今天看你表现了,龙哥满意,我们才可以出这个门,不满意,那我俩就惨了!”
“你到底惹了什么祸?”我吃惊的细细看他,并不像说谎的样子,这让我越发忐忑并慌乱起来,求救般的抓住他的手:“刘涛,我要走,我害怕。”
他并不理我,拍拍龙哥:“我这女朋友,舞跳得好,曾跟着名师学过钢管舞,让她给你跳一段。”
“我不跳!”我叠声高喊,这才注意边角处果然有钢管竖在那里。我瞅准时机,往门那里奔去,却被另一男子拦住,他带着诡异的笑:“小妹妹,不想跳舞?要么,让龙哥爽爽也成,反正今天,你得让龙哥开心了,才能走。”
等我从包厢出来,天色已晚,红日残暮,看得人忧伤,却不及我心中伤痕。当我倒挂旋转或攀爬悬空时,龙哥嗤笑连连的叫好都让我阵阵作呕。
我不明白自已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原谅了刘涛。现在想来,18岁的单纯与无知,对初恋的懵懂与向往,让我刻意去屏蔽某些恶意的东西。但我不再唱歌和跳舞,我破了戒,失去了表演的资格。
何仙找到我,问我她的节目排在第几位出场,我对她心存歉意,赶紧拿出节目单数了数,讨好般的告诉她是第五个。她也顺势有了台阶,冲我露出破冰般的笑容。
“林晓黛,你和刘涛。还联系过吗?”她拿过节目单,边看边漫不经心的的问。
“没有。”最近这个名字,总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他,找到了我,让我和你说一下,他很对不起你。”何仙抬头望我,反倒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他想见见你,晓黛,你还在意他对吗?不然,你怎么还放不下?”
“谁说我放不下,非要见面才叫一笑泯恩仇吗?”我反问着何仙,果然她一时语塞。我叹口气:“何仙,如果你这么想做好人,你就告诉他吧,这事都过去三年了,我早以释怀,今后有缘再见吧,没必要如此刻意。”
她沉默了会,小声告诉我:“晓黛,刘涛是我客户公司的,这次庆典,他们公司也会派人来,*不离十,刘涛会来,你们还是有缘份的。”
缘份果然转瞬即来。
庆典于下午17:00开始,已陆陆续续有嘉宾进场,我站在角落看稀奇,却眼尖的瞅到了刘涛。他似乎大学后又有了二次发育,个子挺拔修长,衣着得体,戴了副黑框眼镜,礼貌谦和的微笑,显得温文尔雅。时不时与同时进来的其它公司人员亲密交谈,互换着名片。他,还是这么热衷于社交!
我咬咬唇,他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向后倒退,有种能逃则逃的冲动。
背后却不经意间撞上了一具坚硬而结实的胸膛,我吓了一跳,惊慌着想躲开,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有些蛮力地带向他的怀抱,紧紧密密靠着他而动弹不得。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沉稳又激烈的跳动。这个怀抱如此熟悉和充满暖意,曾经似火般驱散我厚重的冷意,而如今,我依然面红耳热的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
“林晓黛,请求你,别让我再失望了!”有个声音隐隐约约,语不成句。
会场人流如海,男声、女声、粗哑、尖细汇成嘈杂的音浪,我恨这音浪,让他的声音似远又近,似低又高,我似听得分明又似模糊难辨。懊恼的急急回头看他,想问个明白,他却不知何时已松了手,转身离去,丝丝失落在心底浮沉,我不经意抬眼,不远处,何仙的脸苍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