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有些糊涂了,也实在搞不懂这赛大师究竟是想做什么,他一个劲地撺掇镇长进山,难不成,他其实是想将我们镇长给弄死不成?
那女的突然问他:“老赛,你真要找你师弟来?”
她面色怀疑道:“你那师弟可是正道中人,跟你可不是一路,你把他找来帮忙,就不怕他发现我们要做的事情,然后当场翻脸?”
“嘿嘿嘿嘿,放心吧,我敢找他,自然有办法唬他……”赛大师说到这里,忽而冷刺刺地看向我们两个,将脸拉了下来,“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我俩一听这话,再也不敢继续偷听什么了,急忙一溜烟地跑回到了村里。
我问孙廉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孙廉有些不以为然,说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要狗咬狗,管他们做什么呢,让他们咬,我们看戏不就得了?
“嗯。”我应了一声,也不再去想这些,先跑回家里看我爷爷跟二叔去了。
见我们两个平安无事,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我二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问我们上山的事。
我于是说了他们砍山里老树然后遇到的那些事情。
不过,镇长家黄毛其实是被赛大师给弄死了的这事,我们怕说了惹麻烦,因而连二叔也没有告诉,还有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同样都没敢和他多讲。
这一趟山上下来,镇长的儿子直接留在了山里,镇长有些接受不了,回镇上去了,因而村里眼下没了什么事情。
到傍晚的时候,也不知道村里哪个胆大的村里人带头,居然放了一挂鞭,随后整个村子里噼噼啪啪的一阵鞭炮声,摆明了就是冲着镇长他儿子这事情才放的。
镇长还留在村里的狗腿子们看到,顿时觉得有些气愤,于是跑到了我二叔这个临时的村长眼前,问他村里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打着哈哈道,是给山神过节呢。这些人自然是不信这些,最后闹得我爷爷急了眼,端着猎枪朝他们一指,全给吓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我和孙廉总归是平安无事,二叔晚上特意给我们俩做了几个好菜,说是洗洗晦气,驱驱惊。
吃到酒足饭饱的那刻,院外有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就好像是从山上回来听到的那动静。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院子外面,几个人影子晃来晃去,头上好似还顶着树枝草叶,正对着我们家院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
我二叔一看,顿时怒道,肯定是镇长家的狗腿子因为今天的事又想来闹,抓起我爷的老猎枪奔着门外去了。
谁知刚到院门口,我二叔竟腾地一下坐到了地上,吓得变了脸色!
我和孙廉跑出来一看,发现不是镇长家的狗腿子,而是几个身形扭曲的怪胎?
模样很是怪异,说像人,倒不如说是像树,头上肩膀上长着几个劈叉的树枝,还挂着几片树叶子。
见到有人,这些怪物立即跑出我们家的巷子,带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跑得还挺快!
我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二叔起身猛地将院门给关上,回头喘着大气也道:“刚才是些什么玩意,吓我一跳!”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忽然有人来敲我们家门,是村里人的声音在门外急着道:“季平,快开门啊!”
我二叔开了门,几个村里人挤进来,忙说刚才他们也撞见村子里跑过去好几个像人又像树的怪东西,兴许是镇长带来的那个赛大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把戏,让我二叔跟他们一起找他质问去。
二叔于是跟着他们去了,我和孙廉也跟着去凑热闹。
找到在村口和那些镇长家狗腿子们在一起的赛大师,村里人立即怒不可遏地围了上去。
赛大师竟然有些恼怒道:“我可没这个闲心给你们村里搞什么有的没的,这种事情,你们找我做什么?”
他说着话,挥手开始撵人,说谁知道我们这山上又有些什么玩意跑到村里了?这事情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管我们村里的破事,让村里人哪来的回哪去,不要烦他。
大家听到这话,也不敢和这赛大师多去质问什么,见他说不关他的事,只能一脸纳闷地从村口又转了回来。
前村长老秦爷爷这当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个照面,开口就道:“是树魋!是山里的树魋,肯定不知道是谁下山的时候没注意,让树魋跟着跑到咱村里来了——赶紧带人去搜它们,可不能让这玩意在我们村的地里扎了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