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考虑着道,“村里拜山祭神之事,向来是神婆、村长和你爷爷说的上话……”
“他先和你爷爷反目,又跟神婆撕破脸,三番五次地欺瞒全村,后来赛大师又一次到村中,他知道这人身份,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村里人——还有什么事情,也是跟他有所关联的?”
二叔一旁插着话道:“说到秦叔,村里打井的事情,虽然他一再地说村中不能打井,但是打井的位置,还是他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的。”
我呐呐道:“打井的位置,也是他选的,就是这事情也跟他有关系!”
小道士说:“陈二叔,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而且这人的人品既然如此恶劣,你们村里就这么由着他,让他一直生事?”
二叔愣了一下,语气无奈道:“事情都已经发生,村里人虽然对此很是气愤,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杀了他吧?还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这事情也有他的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小道士说,“别的不谈,单说人品就有很大的问题,无常反复,哪里值得相信?”
前村长老秦爷爷的问题确实不少,记得当年神婆对我发难,要将我带到山上祭神,他就直接躲了,多少年来,我们两家的矛盾,他身为村长之时也从未调和过……
后来更是将我爷爷气瘫,将一切事情推到神婆身上,伙同赛大师再一次骗了村里人,明知他们想对山神不利,事关山神和全村,都能忍气吞声?
眼下之事又是出自他之口,要是用一条线将村里几年来的所有事情串起来,他的身影,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存在其中!
这样想来,他哪里像是什么受害者,反倒是更像一只黑手,甚至开始怀疑,神婆临死前说她也是被人算计了,难不成其实也是老秦爷爷?
我又想起那天夜里他偷摸地进我们家院里,手里带着刀,继而愈发的怀疑,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其实就是想对我爷爷不利?
山神像丢掉之事,那也不像是老神婆一开始在瞒他了,反而像他在瞒着神婆,而神婆自以为是她瞒了老秦爷爷,细细想来,越来越觉得一切都是他在算计了!
“老秦爷爷究竟想做什么?”我诧异无比。
小道士直接道:“既然他现在又一次露出狐狸尾巴,那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不就行了,我们也用不着这样瞎琢磨。”
让马欣雨和孙廉留在屋里看着周月凝,我立即和小道士去找他,刚到院门,正好碰到他拄着拐杖,颤颤悠悠地来到了我们家门前。
小道士出手拦住他,在他尚且愣神的空当,小道士的道剑立时比在了他身前,冷刺刺地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事到如今,最好说清楚!”
老秦爷爷吓了一跳,颤着手道:“怎么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手一指我们院里的村里人,小道士问他:“你怎么知道,石棺里的人现在居然起死回生了?”
老秦爷爷抽着冷气,忙道:“我是看到了呀,当时你们都去井边看热闹,我刚从院里出来,结果就看到石棺里的人复活了,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这人就一定是山神?还煽动了村里人都来拜所谓的山神?”
“这不是你们说的吗?既然陈潇都点头说是,我们又不懂这些,当然就信了你们的话了。”
“是吗?可你怎么就认定,陈潇说是山神,那她就一定是,难道是不是山神,全凭他的一句话不成,山神之事,岂是这么草率就认定的?”
“这……”老秦爷爷一时语塞,立即说道,“因为只有他见过山神呀,他当时说是,那我还有什么怀疑的,自然是信他的话了!”
小道士说:“可陈潇并没有见过山神,他当时也只听我这么一说,才点了头,陈潇,我说的没错吧?”
我连忙附和着小道士的话,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当时我见他说是山神,于是信了,可眼下石棺内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山神。
一边说着这些,我一边去看老秦爷爷的反应,他的脸色镇定自若,没有半点慌张。
可是他的这番镇定,那反而给人的感觉更加不对劲,知道了这些,怎么还会是如此镇定,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村里人听到这里,瞬时都瞪大眼睛,有村里人直接泄了气,嘀咕着说原来不是山神,让他们白高兴一场,眼神当中又是满满的失落。
老秦爷爷见此,情绪终于有所变化,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这一下被我看在眼里,显然是他对于眼下村里人的反应有些不满,没有说什么,但见村里有人要离开,反而是挡在门前,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