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特别的办法也没有,无非是符纸、糯米、大蒜、银针什么的,凡是镇邪之物,都给带上,总怕有一样能有用的。”
刘猎户听了这话,点点头,“我这就跟赵村长说去。对了,你的尾款结了没?”他还惦记着钱的事儿呢。
老道士愁眉苦脸的答道,“还尾款呢,你没看你们赵大村长现在看我就跟看个骗子似的,还要我带头上山打僵尸,这回我这条老命能保住就不错了。我说刘猎户,你这趟买卖,可是要命啊。”
刘猎户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关我啥事?不是你自己吹的天花乱坠的,‘上山能打白额虎,下海能捉硬壳鳖’,碰上僵尸三下五除二,就能叫僵尸变成一坨‘酱屎’!那不都是你说的?”
老道听了这话,悔不当初,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只是没舍得用力,“都怪我这张嘴,活该拿线缝起来才好。”
“得、得、得,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对付僵尸的,别到时候一起死在山上。等上山了,乘着他们不注意,我们两一起抽空子溜走,我送你回上头观去。”
老道士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心想,“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这两人称不称得英雄实在是难讲,说是狗熊到真的相差不远。老道士对刘猎户的提议连声说着好,而后就开始琢磨上山后怎么逃跑。
刘猎户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出了屋子,一眼就看见山宝在院子里跟赵二牛瞎扯。现在他看见山宝就烦,懒得搭理,直接进了赵大亮的屋子,跟赵大亮说起刚才老道士的话。
“既然村长你要我带着大伙上山打僵尸,那该准备的,可必须得预备齐全了。刚老道士说了,符纸、糯米、大蒜、银针这些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少一样,上山恐怕都凶多吉少。符纸老道士有,我们若是再弄些来,可以再给他画。糯米大蒜啥的,我们农村也多的是,就是那银针,恐怕不易弄,要村长您找人下山买去。”
赵大亮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这些确实都是传说中压制僵尸的寻常物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其他东西都好办,上次做法事买的符纸也有很多没用完的,唯独这银针手头上倒是真没有。
他正琢磨怎么办呢,刘猎户就主动请缨了,“不如我明天下山去买,买回来再组织大伙上山。”
赵大亮听了这话,心说,“你别下山一去不回,我可找不到你。”所以一摆手“那到不用”,说完抬头看见屋里挂历上的一个中年少妇明星,突然喜上眉梢。“不用你去,我有办法了。叫二牛去跑一趟就有了。你们一共二十几个人,我弄个十多根银针来,总该够了。”
刘猎户原本打算借着这个由头,下山开溜,没想到这赵大亮居然不叫他去,心里相当憋屈,但是也奇怪这赵大亮要到哪里去弄银针?
“二牛,进来。”赵大亮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赵二牛和山宝两个小年轻风风火火的跑进屋来,“啥事?”
“你去田gua妇家一趟,她死鬼男人以前就是跟人做银饰的,她男人死了以后,不知道留了了多少根银簪子给她,你就跟她说,村里要征用她的银簪子。给大伙除僵尸。算是借用,用完就还她。那些吊坠啥的,全都弄掉,就要一根秃针就行,有多少给多少。等用完,我给她结钱,每根针十块钱一天,针越多,天数越长,我给她钱就越多。弄丢一根,照价赔偿一根。你就这么跟她说去。”
刘猎户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心里说,“这赵大亮,鬼主意还真不少,这可真找对人了,据说那田gua妇家,藏的银子确实不少,都是她死鬼男人十里八乡给人打银饰落下的。只是这田gua妇女人家家的,出了名的小气吝啬。人说她家藏了银子,她从来都不认。平时藏得忒严实,村里人看都没看过一眼。她还整天说自己家穷,半钱银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她这样的人漫说没银子,就算有银子又哪里肯借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赵大亮,怎么从这gua妇的屁眼里抠出东西来!”
想到这,他抽出烟管,装上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准备看村长的笑话。
可才过了一刻钟,就听见门外赵二牛嚷嚷开了,“爹,田姨娘自己亲自把东西送来了。”
坐在那跟山宝吩咐事儿的赵大亮一听说田gua妇来了,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仿佛那椅子上装了个弹簧似的。
他匆匆忙忙走到门口,顿了一顿,又转身朝墙上的小镜子看了看,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领,这才大摇大摆,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刘猎户被这情形弄懵了,“田gua妇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到底是抽得哪门子风?这赵大亮这动静也忒大了,也不晓得又犯的啥子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