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猎户被缠得烦了,一屁股坐在了院里的石头上,“我有啥办法?总不能叫我也去送死吧?依我看,大伙都弃了这村子,下山到镇里去过日子吧。谁吃饱了没事儿敢和僵尸狼群斗啊?我能想出啥子办法?”
正当大伙都意志消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道士嘴痒又发痒了,忍不住就要出来说个馊主意,以宣示他的存在感。“诶,咳咳,这个,大家都不要焦急,不要急嘛,我这里到有个办法。”
大伙突然听见老道士这么一说,都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都围拢了上来。
只有刘猎户对这老道士恨得牙痒痒,心想,“你这没用的东西,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都被裹成了个粽子,还不肯安宁老实。活该你迟早被狼群吃了,被僵尸吸干你的血去才好。”奈何刘猎户被众人围住了,没法子溜得出去,只能跟着大伙,听听老道士要讲些什么。
老道士看大伙都围着他,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着他,十分得意。
他心里明白,原本只有刘猎户和赵大亮知道这老道士不中用,而今赵大亮已经疯魔了,只有刘猎户晓得他的底细,但是刘猎户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定然不会出卖了他。所以老道士有恃无恐。
“是这么回事,我当时答应来降妖除魔,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我有一个法子,能防止僵尸作祟,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叫僵尸去跟恶狼相斗,也算为这村子,除了一害。”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叫僵尸跟恶狼打架?这老道士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道士的想法太过“超前”,在场所有的人都难以接受,就连刘猎户都大跌眼镜,心里暗骂,“这老道士是被吓糊涂了吧?”
老道士看大伙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不但心里不慌,居然还更加得意,“怎么?你们不信?”
大伙都摇摇头。
“嘿嘿,你们是有所不知,我说这话,还是有些依据的。当日我被狼群追赶的时候,就是那僵尸把狼群给吓跑了。所以我说可以以毒攻毒,用僵尸来对付狼群。如此这般,说不定还能请僵尸进恶狼谷,救出赵家侄子,或者至少带出他的遗骸。”
老道士说的言之凿凿,但是众人还是不信。
“‘请僵尸’?道长,你不会是被狼爪伤了,得了狂犬病呢吧?照你话说,那僵尸是你们家的座上宾?你想请就能请得来?”刘猎户嗤笑道。
“刘猎户,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在老祖宗的典籍里查到了以活人供奉山魈神魔的法子,用此法,或可叫僵尸跟咱们合作。”老道士摇头摆尾的说道。
刘猎户听了这话,心里就一惊,“这老道士,真是没轻没重,居然还惦记着用活人供奉妖魔的事情,这不是堕入邪教的做法么?这是要闹出人命的。”
但是想到“闹出人命”这四个字,刘猎户就想起了赵二牛,他当时踹赵二牛下树的做法,和今日老道士想出的事情,岂不是如出一辙?
这人犯了邪气,就很难再控制自己,做了初一,还要做十五。刘猎户想起自己已经叫一个人送命了,突然间就觉得不在乎再死一个。而且他甚至还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十分血腥有趣,所以刘猎户干脆就不再开口反驳老道了。
但是其余人听了这“活人供奉山魈神魔”的话,也都是心中发寒。
“道长,你说的这法子,恐怕行不通啊。”一个村委会的干部说道。“这法子,得害死人啊。谁家的人愿意送去献祭,被僵尸给吃了?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啊。”
村里最年长的康老爷子也开腔了,“是啊,道长。你说的这个法子,早年间,我也听我家祖上说过类似的事情,每逢天干闹旱魃,或大雨闹山洪的时候,就会用活人去祭祀旱魃或者水龙王还有山神。但是那些法子啊,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活活弄死了许多人。造孽啊。我们村的老祖宗很早就立下了规矩,不能用杀生伤人的法子来求这不可得的带着血腥的平安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这事情来。都觉得这法子,实在有些残忍,不忍做这伤人的勾当。
老道士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一心想着要试试这法子灵不灵。之前的法事,叫他灰头土脸,他想用这法子来扳回颜面,顺带着将那尾款给结了。
所以老道士装模作样的怒道,“既然这样,你们都不诚心除害,那也就算了。这里的事情,我都办完了,也该回道观享享清福了。”说着,就作势要走。
众人哪里能叫他走了?都拉住他,不肯放行。
老道士呵斥众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走又不让我走,留着我又不照着我的话去做,要我在此地何用?”
一个村干部带着央求的语气道,“道长,您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想想可还有其他的法子么?”
“没有法子,就这一个,你们看着办。”老道士双手一摊,一屁股坐在一张院里的椅子上,闭上双目,运气打坐。实则他心里在祷告,“千万他们得按照我老道的法子办,不然这尾款拿不着啊。”
村民们十分为难,不知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忽然赵大亮媳妇流着泪,开口说道,“就按着道长的意思办,我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