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8岁,丧尸病毒爆发的时候还在上学,后来和整个高中部的男生一起被部队强行征召入伍,十几年的战争磨砺下来,他已经成为一个谨慎、负责的领导者,深受避难所的居民们爱戴。
另外,他性别男,爱好男,至今没有找到固定的男朋友,因此经常被他妈妈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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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瑜现在就在被妈妈唠叨着。
他到军工厂清点枪械的时候,军工厂的负责人——他的养母蔡琴就一边包装着子弹,一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你说你不喜欢女的,妈也不逼你,但是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怕正儿八经地找个男朋友也该有个伴儿了吧,可你呢,成天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自己的个人问题永远都不知道放在心上,还要妈妈为你操心。”
“好了妈,那么多人的生死存亡都压在我头上,我哪有时间考虑别的。”方景瑜有些无奈和疲惫地说。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一跟你说这个问题你就拿这个借口来搪塞,古代的皇帝哪个不比你责任大,不是照样三宫六院,过去的总理主席哪个不比你事情多,哪个像你一样光棍一条啦?我看你现在和张霖走得蛮近的,叫我说啊,你那个老同学一脸的凶相,叫人看着就浑身不舒服,而且人家有老婆的,就算老婆死了那也是有过老婆的,跟你就不是一路人。”
方景瑜叹了口气:“妈,我们只是老战友。”
“不是就好,要我看呐,瑟宝就不错啊,人长得水灵,性格又乖又安静,虽然脑子有点不太灵清,但是平时看着也挺正常的,我还听说,他到处在打听你的事儿,八成是对你有意思。你看他多会修东西,没疯之前一定是个小天才,这可怜的孩子,准是受了什么刺激,你好好地照顾他,说不定他的疯病就好了呢。”
对于这个从小把他养到大的养母,方景瑜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妈,子弹还有多少?”
“步`枪子弹二十二盒,手`枪子弹十一盒,你们找回来的金属和底火大多都是不能用的,我们已经尽全力在造啦,机床都快不行了,还好瑟宝今天过来给修了修,还能支撑个几天。”蔡琴忧心忡忡地问,“小瑜啊,你突然要这么多子弹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景瑜擦着自己的枪,忧虑地说:“我收到消息,真神国最近跟疯了一样,简直是不计代价地要所有的避难所挖出来消灭干净,以前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一直在西边,但是最近几天之内,我们和十八家、郑家里避难所都失去了联系,上次我们本来打算过去查探一下情况,就是捡到瑟利斯特那次,有人发现了真神教的战车部队。”
“战车都开到这里来了,那是不是表示……在我们西边的那些避难所全都……”
“很可能是的。”
蔡琴包子弹的动作慢了下来:“我总想着,这苦日子终究会有个头吧……没想到这么快……”
“好了,妈,乐观点,也许事情还是会有转机呢?”方景瑜拍拍蔡琴的手背,只能给她一点无力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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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利斯特本来已经躺在草席铺成的地铺上准备睡了,但是出色的听力使他听到了一阵电子产品特有的电流声,他爬起来小心地越过那些早已沉沉睡去的人群,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方景瑜背对着他正在摆弄着一台老旧的随身听,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心头又涌起了那种熟悉的、莫名的哀伤。
瑟利斯特将这个没有来由的情绪赶出脑海,他坐到方景瑜的身边,看着那台被调到收音模式的随身听:“你是想收听什么节目吗?”
“理论上来说,地底不会有信号的,这个年头也没有人会放广播节目。”方景瑜说,“但是有的时候,我会收到非常清晰的信号,不管我调在哪个波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吞噬者,真神教的神,它能影响一切东西的信号,并且通过这种方式来诱骗人们。”瑟利斯特说。
方景瑜自嘲地笑了笑:“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说的一切疯话其实都是真的。”
瑟利斯特也不争辩,只是问:“它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神是无所不能的,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这一类的。”方景瑜关掉了不管怎么转都只有电流声的收音机,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敢让其他人听到这个,否则他们一定会对生存丧失信心。”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它的可怕,为什么不听它的放弃抵抗,加入真神教呢?”瑟利斯特纯粹是好奇地问。
“因为我看出来了,这个‘神’的目的是要让所有人都死。如果我带领人们加入真神教,结果就是帮他杀死那些无辜的人,然后自相残杀到死,如果我们对抗他,最终也是被他的追随者杀死,没有其他的结局。”方景瑜叹了口气,“现在看来,恐怕我们的结局已经不远了,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了这个注定的结局以后,我还能撑上这么多年。”
“因为求生是生物的本能。”瑟利斯特平淡地接话。
方景瑜轻笑了一声:“是啊……你说的没错。”
“随身听可以送给我吗?”瑟利斯特问。
方景瑜有些疑惑:“你想要这个干什么?它除了杂音以外什么都收不到。”
“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要一点回报也不可以吗?”
“……拿去吧。”方景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瑟利斯特的要求,他把随身听递给瑟利斯特说,“只是有一点,别让其他人有机会听到‘神’的话。”
“为什么呢?”瑟利斯特看着他问。
“因为求生是生物的本能。”方景瑜说,“不让他们感到绝望,他们就能撑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