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揭开草蒲盖,从里头拎了个小角叶子糕,剥开嫩细的苇叶,把那一团糯白晶莹递至舜钰嘴前:“我娘的手艺,你尝尝看,还合胃口?”
但凡遇到吃食,舜钰就有些身不由已,扑鼻的鹅油香馋人,想拒绝哩,一张小嘴,白细牙儿自作主张就咬了一口,有春笋丁、香菇末、火腿肉、韭黄丝,舌间香喷喷、油滋滋的。
听得他问,眼儿便眯成月牙状,颊上显个小酒凹,很憨媚的模样:“好吃!”
看着舜钰欢乐,徐蓝也心里满足,拈掉她唇边沾到的一枚笋丁,放自个口里尝尝,道:“我娘做的玫瑰鹅油烫面蒸饼,香且甜,外头可吃不到,有空带你回府里,让我娘做给你吃。”
舜钰笑眯眯的,点头说好。
徐蓝心灿若花绽,忍不住抚抚她绾淡蓝巾的发髻。
一旁围观群众偷偷地你捣我肘,我戳你腰,面面相觑又挤眉弄眼。
原来国子监里近日关于徐蓝的绯闻、竟不是空穴来风。说他狠拒花含香,只因心有所藏;说他被梁国公徐令罚跪祠堂,只因分桃之爱,皆在猜他欢喜的是谁,得,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数日的鸭腿没白给,忒劲爆的讯息哩!
”表哥........!“袁雪琴脸色苍白,乌亮的眼睛瞬间朦胧了,倒是姚勇看着不忍,朝她凑近笑道:”你莫多意,平日里我们彼此打闹玩耍惯了,并不拘小节。“
说着底气有些不足,娘的,他可不会拈谁嘴角的饭粒吃,想想都浑身一抖。
见着姑娘勉力朝他笑笑,又看向徐蓝蠕了蠕嘴,小声道:”表哥,我回去了。“
徐蓝正跟舜钰说话,似没听着,姚勇上去狠拍他肩膀,扯着嗓子喊:”你媳妇要走啦!“
”瞎胡诌甚么?是表妹!“徐蓝踢他小腿一脚,有些敷衍的挥挥手,袁雪琴亦不多说,低着头转身慢慢走了。
舜钰津津有味吃完一个,抬眼见众人五味杂陈的盯着她看,有些莫明其妙,想想把草蒲篮递代明眼前:“你们也尝尝,滋味浓,比宝庆铺子制的糕点还好哩。”
代明躲一边,话中含有意:“你那串叶子糕吃得人腹胀,这个就自已吃罢,我们无此口福,即便能吃,现也不敢啊!”
阴阳怪气的!徐蓝蹙眉瞪他们,朝舜钰道:“你甭理他们,只管带回斋舍和永亭、及阳明分着吃。”
又看向百步不远处:“那是宫里别院,唤静漪园,我带你们游水去。”
顺他所指望去,果然那里粉垣环护,有数株开红花的树簇簇探出,冠如华盖般,正开得如火如荼。
舜钰起了退缩之意,只说:“皇家别院,戒备森严,怎容随意进出?更况,我一介儒生,四肢不勤,哪里擅水性,你们要去自去,我是决意不肯的。”
徐蓝从袖里掏出个银面刻字的腰牌,晃的人眼花,他嘴角噙笑:“怕甚,我有太后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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