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四十八分,手术室门口上面的灯总算是灭了。
所有人都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处,梁晓可听到动静的瞬间,更是从紧张地颤了一下。她想从椅子上下来,又因为全身无力而显现跌倒,好在旁边的安晋扶住了。
医生满额的汗珠子,脸上带着笑容道:“手术很成功,只是病人后背原来的伤口本来就有些发炎,接下来的护理可能会有些繁琐。一会转到住院部,今晚需要留一位家属照看,因为病人可能随时会发烧。”
当听到他没事了,孔琴喜极而泣,梁晓可绷紧的身体瞬间松了,捂着嘴巴哭起来,可是又不免开心地笑了笑。
虽然,安晋也为此感到高兴,但她这样表情落在安晋眼底,心尖不免有些疼。
六点的时候,卫敏带着晚饭来找她,梁晓可一见到她,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抱着卫敏哭了好一阵子,卫敏心疼地安抚道:“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梁晓可却哭得停不下来:“我真的好怕,他就这样不起来了。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也没醒。”
“打了麻药肯定会谁上一阵子的,你就是太紧张了。”
“梁子贺想要杀的人是我,他为什么要跑过来挡这一刀。”
感受她到浑身颤抖,卫敏知道她心有余悸,不免骂道:“梁家人也太混蛋了!自己没出息,竟然想要杀人,真是太可怕了!晓可,以后你不要回去了,就当没有这一家子。”
一说到梁家,她不免哭得更凶:“并不是的。我很感谢梁家,如果不是梁家贪财,我也不可能嫁给秦厉,而且子延并没有那么混蛋。”
三年前,梁子延刚大学毕业,就曾坦言,他认为梁晓可不该背负那么多。
一直以来,成偌恩把梁晓可当真摇钱树,梁家只知道跟秦家拿钱,不同于梁子贺的理所当然,梁子延因此而对母亲很有意见。
这些,梁晓可都知道。
她松开卫敏,擦了擦眼泪,眉头却依旧皱得紧紧地说:“其实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艘船是不是?子延对我还是挺尊重的。”
“说到梁子延,我也觉得这孩子不错。你在英国的这些年,他时不时都会来店里,过问关于你的事。相对于梁家的其他人,真的好太多了!”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才说:“能让他信任的人,我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
梁晓可的情绪渐渐平复,只是眼泪还没干。看她努力地擦拭源源不断的眼泪,卫敏忙拿纸巾给她。突然,又想起关于梁晨的坟墓的事情。
“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秦厉找人去修理的,这些都是安晋猜测的。”
听到她这么说,梁晓可好不容停下来的泪,又汹涌而出。卫敏有些慌了:“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事……”她一边哭,又一边抹眼泪,末了又带着眼泪笑了。
“你别这这样又哭又笑的啊!让人着急!”
虽然以前梁晓可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找她哭诉。可是这样又哭又笑的怪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她哽了哽,擦去眼泪又笑道:“我一直以为他讨厌我。”
卫敏听她这么说,虽放下担忧,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事啊?你至于吗?”
“你不懂,如果你喜欢的人,能为你点些事,哪怕是那么微不足道,都会很温暖。”
“秦厉这家伙以前那么坏,不过他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以前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卫敏听她这么说,也十分替她开心。从前秦厉么少伤害她,想来她消失的这三年,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珍惜”和“温柔”了吧!
梁晓可虽没说出口,但是她心里却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欠他太多太多了。光是他给梁家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她所担心的父亲、所怀念的母亲、还有担忧的卫敏……这三年里,他都挂念着,并默默地替她打理着。
她沉浸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没看到卫敏那别过头后紧皱的眉头,以及那瞳孔里复杂的情绪。
……
晚饭后,许多人来看望。
本来,孔琴想要留下照顾秦厉,梁晓可坚持让她守夜。秦家的人拗不过她,也知道她愧疚,只好妥协。
已经是凌晨两天,梁晓可顶着一双最红肿的眼睛,尽管眼睑是不是地重得老往下掉,脑袋也像小鸡啄米一样,但她还是硬撑着。护士交代过她,每隔三十分钟,就电子测温计给秦厉测体温。梁晓可却紧张得每隔几分钟就要测一下。
这一晚上下来,她已经给自己泡了第三杯速溶咖啡了。
两点三十六分的时候,秦厉开始发烧。她摁了床头的铃声,不一会儿护士就拿着点滴瓶过来给秦厉换上。
护士换下点滴瓶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她却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一见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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