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刚那场车祸里,有个瞬间我甚至不争气地想过,为什么他不撞死我算了。
死了,就再也不必承受被男人背叛欺骗的煎熬。
死了,就再也不用面对眼前这复杂纷繁的一切。
他把我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却说我风流快活!
我没说话,可就连区昕宇都听不下去了。
他一个用力,甩开了萧景笙的钳制。立在那里抖了抖衣领,沉声说:“景笙,你怀疑我不要紧,可你怎么能这么说小迪?”
“我怎么不能说?”回眸一看区昕宇,萧景笙眼睛里又是寒光闪烁,仿佛要当场将他撕了才甘心,“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区昕宇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话?!”
萧景笙冷笑,“怎么?心疼了?心疼也没用,我的女人就是我的,怎么对她,由我萧景笙说了算!”
他这蛮横又霸道的模样,让我听了心里发凉。
刚刚看到他进门的一刻,我还隐约有一丝担忧。
如果这次,他还像从前那样,闻言软语对我,放低身段求我原谅,我会不会又心软呢?
现在看来,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这男人,我就算死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心里一冷,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我沉声说:“萧景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女人了。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我的声音平稳冷淡,是我自己也想不到的冷静。
萧景笙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转向了我,不敢置信地问:“曾小迪,你说什么?”
我咬咬牙,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我不再是你萧景笙的女人了!从今以后,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
他一双修长的眸子眯了起来,目光中透出两分危险。
不由自主地,我身体向床角里缩了缩,而他猛地一下子扑过来,抬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力气之大,我感觉自己疼得要脱臼了。
“唔……放、放开我……”
我两手撕扯着他衣袖,输液管子跟着晃荡不停,针头跑了也完全顾不上。
区昕宇也奔过来,两手拽住他后衣领,怒声道:“景笙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看到她还在打点滴?!”
这男人只顾自己的怒气,哪里管我的死活?
他肩膀猛地一晃,手臂一推,将区昕宇推了一个趔趄。旋即又回身,再次捏住我下巴,咬牙切齿地逼问:“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嗯?!”
说到最后,指间一个用力,我疼得低吟一声,哪里还说的了话?
区昕宇站定了,再次扑上来。
萧景笙一手没轻没重地捏着我,一边和他扭打起来。
病房里声音太大,一个小护士在门口敲了敲,怯生生地说道:“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你们……”
“滚出去!”
萧景笙身上一股狂戾之气,冷冷一吼,小护士抖了抖,忙转身跑掉了。
我们三个继续僵持着,又过了片刻,周鹏亲自过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不怕萧景笙,直接奔过来要将两个男人拉开。
区昕宇先松了手,但萧景笙死死捏着我下巴不肯放,周鹏拍打着他的手背,急声说:“景笙你快放开!她现在是个病人!”
萧景笙一扬手,也把周鹏推了个踉跄。
周鹏顺势一抓我床头的输液杆,整个人却带着输液杆倒了下去。
输液器被猛地一扯,针头从我皮肤里被扯出来,估计是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我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一蹬腿,顿时更刺心的痛意从腿骨传来。
“啊!”
终于忍不住,我闭眼尖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萧景笙被我尖叫吓着一般,这才触电一样松开手。
我没力气和他争执,只是躬身抱住腿,再次呻/吟起来:“疼……我疼……”
身上又疼出一身冷汗,周鹏起身,冲过来推开了萧景笙,俯身去检查我的小腿,一边焦急地说:“肯定是又错位了!”
“错位?”
疼得脑子都恍惚起来,我隐约听到萧景笙茫然问了一声。
周鹏转回身,一边叫了护士来推我去检查,一边没好气地骂他:“她刚出车祸骨裂了!我们替她上好了夹板没多一会儿,你这么闹,能不错位?”
话音不落,护士们已经小跑着进门,急匆匆推着我的病床出门去。
周鹏和区昕宇紧紧跟着,萧景笙愣怔片刻,也迈开长腿跟了上来。
我只觉得疼,额头的汗淌下来流进眼睛里,更是刺得我眼睛疼得睁不开。
眼前一片模糊,我被推进造影室,忙碌一阵后,周鹏下了定论,果然是二次错位,而且比之前更严重,我小腿不过几分钟就肿得像碗口那么粗。
检查结束后,我又躺在床上被推出去。
一出造影室的门,就见萧景笙正被区昕宇揪着衣领摁在墙壁上,两人旁若无人扭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