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秋姨娘恭敬的退出去,萧氏都还在感叹:“这秋姨娘,这些年是规矩本分,可有时候却也有些愚笨。”
韩嬷嬷浅笑的给她奉上一杯茶,“奴婢倒觉得秋姨娘是个明白人。这些年,她从不争宠,可后院的姨娘中,老爷也颇给她脸面。更别说四小姐如今还有太太照拂。”
萧氏轻轻抿了一口茶,略微顿了顿之后,她浅浅勾了勾唇角,“嫣姐儿这孩子毕竟是我们三房的长女,虽然是庶出,但这些年也尊我这个嫡母,和朝儿又如亲姐妹一般,我哪里能够睁眼瞎子似得,看老太太那般折腾她。纵然外人不说我什么,我这心里,又怎么能够心安。”
韩嬷嬷上前缓缓的给她捏着肩膀,道:“太太说的是,当年五小姐出生之后,奴婢还以为四小姐这里会坐不住,生了别的心思。可这么多年看下来,这孩子的心性,是真好。”
闻言,萧氏微微挑眉,缓缓道:“只是老太太向来觉着自己在西府是说一不二,我这番出手干涉,少不了又有的闹腾了。”
说罢,她看了韩嬷嬷一眼,又淡淡道:“董氏那边,近几日可还安分”
韩嬷嬷满是嘲讽道:“自打被老爷踹了那么一脚之后,这董姨娘似是真的被吓着了。这大热的天儿,她却总喊冷,听说那炭炉都弄着了。”
“愚蠢!”萧氏不屑的暗骂一声,这大热的天儿,屋里本就闷热,再弄个炭炉子,这个季节哪里有上好的银丝炭,不过是去年剩下的陈货罢了。她不怕把自个儿闷出病来,也不想想肚子里的孩子,经得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可虽然这么想着,萧氏也没大方到让人去提点董氏。董氏若自个儿想作死,那可怪不得别人。
“太太,奴婢听闻,昨个儿夜里五少爷似是又不好了,五太太连夜请了郎中进府。”
韩嬷嬷口中的五少爷正是五太太苏氏的嫡子骞哥儿,自打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身子愈发差了。谁不知道她们西府这个药罐子少爷。
说起这个,五太太苏氏倒也是个可怜人。五老爷纨绔不堪,她根本就不寄希望于五老爷了,只想守着唯一的孩子过下去。谁能够想到,老天爷竟然和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五少爷当年病重那会儿,五老爷竟还在外面寻、欢作乐,那一日是老太太的寿辰,三太太想要去外面请郎中来,可她哪里不知道,老太太定会觉着晦气。这不,就派人去找五老爷来。没成想,整整一夜,都没能够等到五老爷的身影。后来才听人说,五老爷那晚高价拍下了怡红院花魁相陪。
这之后,五少爷身子就时好时坏的,时下男子都精于骑射,可五少爷,那羸弱的身子,根本想都不敢想。也因为这个吧,老太太刚开始心底还有些愧疚,觉着是自个儿耽误了宝贝孙子,可后来,这样的想法就淡了。一个药罐子,以后能不能够延续香火,真真是说不准的。反正五老爷身子好,只要给自家儿子多弄些人去侍奉,还怕再没个孙子。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受了诅咒似得,五房现在除了五少爷和七小姐之外,这些年竟是再也没人生养。为着这个,老太太急啊,可她又不能够训斥五太太,谁不知道五太太这些年对于五老爷在外面的那些风、流事儿,还有老太太隔三差五往儿子身边塞人,她眼眸都不抬一下。
“你去拿三千两银子给五太太送过去,若这个郎中不经用,不如再寻别的。”
西府这些年一直都由萧氏掌家,萧氏又和苏氏从未有什么嫌隙,是以,也愿意出手帮衬一下。
对于萧氏的财大气粗,韩嬷嬷心里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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