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店铺最里处,地上摆着一幅装裱好的画,卖家搁置在此,尚未来得及处理。花非人不经意瞥视了一眼,身形一顿,走过去端详着。
阿幺本欲离开,见他瞧得仔细,便偏过身去,奇道,“看什么这么认真?”
却是两名男子作呷昵状,搂抱在一起。
阿幺一时愣住,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店家已经送走了那位付好订金的客人,见他们二人皆在那幅画前面站着,便问道,“公子也是此道中人?”
他看看阿幺,又看看花非人,笑意渐深。
花非人默不作声,纱笠之下,神色模糊,阿幺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飘过自己,他微感怪异,正要说话,听得那店家又道,“店中有几卷龙阳房中术,卖得也是极好的,公子可有兴趣一观?”
阿幺呼吸微顿,尴尬道,“我这朋友在风月之事上识得少,店家莫再诓他。”
又见一直旁观的青卿笑意盎然,顿生羞燥,不想再在此处待上半刻。
倒花非人听着店主的话,若有所思,至被阿幺推出店外,问了一句,“你我与那画中人有何不同?”
阿幺答道,“全然不同。”
花非人要再问,阿幺却不愿再理他,扯着青卿问道,“那羡鱼公子是何人?”
青卿知他不想再与花非人纠缠那龙阳图,暗自生笑,嘴上却应道,“公子已经听得那店家说羡鱼公子是艳笔,真需妾身细说吗?”
阿幺这才觉得他问得有些唐突,不禁哑然。
想来被称为‘艳笔’,又有春-情图流落在外的这位公子,应当是位风月大师,他贸贸然问一位姑娘这种问题,的确让青卿不好开口。
青卿见他不说话,想是懂了自己意思,也不想看他太过窘迫,便道,“先前那店家卖的画应是假的。”
“姑娘怎知?”阿幺奇道。
“这位公子么,与我妖界中人有些牵连,”青卿问道,“若说真正的艳笔,不是这羡鱼公子,应是笔天一才是。”
阿幺闻言遂想起那眉心一点朱砂的少年。
青卿将这渊源缓缓道来,原来这羡鱼公子便是笔天一的主人,素来喜欢用他作画,是故凡艳笔所出之画,必有其妖气残留其中。
“那店家不老实。”阿幺道,想那店主言之凿凿,竟是骗人的。
“凡人多如此,公子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青卿抿着嘴笑。
阿幺听她言语之中微透出些对人类的轻视,不由偏头看了看她。
青卿却是不觉,只道,“妾身知道一个去处,有时候能访到一些精致的宝贝。”
阿幺想起自己此行出来的目的,便要青卿领路。
身后的花非人不知暗自琢磨些什么,竟有些神游,待阿幺唤他才抬起脚来。
青卿领着他们所到之处,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门店正中的牌匾上刻着金灿灿‘采宝阁’三个字,另有一对玉雕成的吊兰悬在两边,看上去财气非常。
“三位好!”伙计鞠躬哈腰,冲阿幺等人点头,露个笑脸,讨喜得不得了。
他见阿幺等人入内一脸好奇,便知不是常客,遂道,“本店经营各色奇巧之物,有戏言,只客人们想不到,却无本店找不到之物,皆因如有需要,本店亦可量身定做。”
阿幺闻言便道,“我想要购置一个装酒的玉坛,需稍精巧些,你店中可有?”
“巴掌大小的现在便有,大的却不太常见,但本店能找玉匠订做,大约需要半月左右,公子意下如何?”
“一个月后才是那位的生辰。”青卿见阿幺看向自己,便猜出了他的意思。
“如此,便依你所言行事。”阿幺对那伙计道。
“好嘞,请公子随我去选样式与玉料。”那伙计道,将三人引入内堂,这里人少了许多,只十来人左右,三两坐开,旁边皆有一位跑堂伙计伺候着,正看着,那接他们进来的伙计拿了一本册子,请三人坐下后,翻开来。
里面是手绘的图画,画页一角附有文字,阿幺看了看,前面三分之二是雕纹式样,后面的则是介绍玉料种类。
阿幺与那伙计商量了会,这酒坛最后定下用白玉料,盖雕圆钮,盖壁雕回纹,瓶身通体盘龙纹,双兽衔环耳扣,又选了个整体扁方的造型。
似宝钗国这等南来北往,商贾极多之地,奇宝甚多,相较之下,普通玉器珠宝便便宜起来,阿幺所选玉料属于中上品质,他今日卖酒得来的钱,付完三成订金还有小余。
青卿也去外面选了一件红珊瑚小件,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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