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件,因品相甚好,价格倒比阿幺订下的玉坛还要贵上许多。
阿幺见阁内所摆众多,不由也有些见猎心喜,又选了一只金丝木簪。
三人自采宝阁出来,外面天色将黑,隐隐有雨雷阵势,青卿道,“不如暂避风雨。”
她仅有两百年修为,自然忌惮天雷之威。
阿幺知她为难,正要应允下来,却见前面有一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把搂住青卿,叫道,“阿卿,快快帮我!”
来者是那笔天一,只见他满脸焦急,发髻微乱,区区修为不足百年的小妖,在这雷雨天气竟敢贸然外出。
“你莫慌,将事由细细说来。”青卿安抚道。
笔天一抬头看天空,急道,“不如先到我家,自可明了!”
青卿一听,猜出定是他那公子出事了,却又不知是何大事,便转头对阿幺二人道,“两位可愿随妾身同去?”
她自是想要拖着花非人与阿幺一起去,那日玄蝎大王圃一见面便遭人打成肉泥一事在周边小妖中一夜传开,这两人说不定颇有来头,要笔天一真遇见麻烦事,请他们搭把手也是好的。
“左右无事,去也无妨。”阿幺道。
几人相伴而行,堪堪赶在雷雨前到羡鱼公子府上,他们本为妖怪,施个障眼法,便从门房眼前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不知这羡鱼公子什么家世,这大宅金碧辉煌,布局讲究,雕刻精美,甚为华贵。笔天一领他们一路入内,到一厢房,门扉紧闭,隐隐有一股甜香传来。
花非人闻了,眉头一动。
他在群花中亦可称祖宗,对香味自是敏感,阿幺见他面色有异,问道,“有何不妥?”
笔天一立刻看向花非人。
“先进去。”花非人道。
笔天一推开门,那甜香更浓,饶是习惯了花非人尸香魔芋奇香的阿幺,一时之间都感气闷。
房内垂帘重重,阿幺见笔天一撩起最后一重纱帘,里面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此人面色潮红,双目紧闭,不断泌出的汗水浸濡了他单薄的衣料。
这位有风流称号‘艳笔’的羡鱼公子,面目倒是普通得很,勉强只能算个清秀,看不出竟是能画出那些春-情图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阿幺看他躺在榻上这副模样,竟莫名有些口干舌燥,眼睛也似不受控制一般,贪婪地扫视着这羡鱼公子。
花非人见其神色恍惚,便往这边靠了靠,他身上独特的异香味,瞬间冲散了那股甜香带来的昏沉,阿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这时,笔天一正和青卿说话。
“公子今早回来后,精神一直不好,双眼朦胧,他昏阙曾看了我一眼,‘呀’了一声,道‘这位漂亮公子怎的在我家?’又如喝醉了般陶陶然道,‘眉间那点红痣倒点得颇为风流’。”笔天一疑道,“那会儿我还是一只放在书案上的狼毫笔。他是个凡人,无论如何都应当看不到我的。”
阿幺想问他们莫非只有自己有那种感觉,却又形容不出那感觉到底是怎么了,只好缄口。
青卿听完笔天一的话后,问道,“花公子可有所发现?”
花非人道,“自然有。”
他对那羡鱼公子手指一点,阿幺闻声看去,顿时无语。
原来那公子裤间竟有一物高高拱起,配着他那迷离的神态,真是让人不想歪也难矣。
笔天一尴尬道,“却是我不好开口,自公子昏睡之后,此处便勃发起来,真是恼人之极。”
青卿笑得已然快要绝倒。
“公子一直叫不醒,我才来找阿卿你,不知有何办法,你竟还笑得出!”笔天一气道。
“看这模样,倒像是撞上什么淫邪之物了。”青卿道,“你家公子今早去了何处?”
“去了相国公子府上喝茶,我找你前已让黑锅去问相国家的妖怪今早事情。”笔天一道,这时,一群小妖推推搡搡穿过门板,见了他,其中一个通身漆黑者道,“阿笔阿笔,那些同公子一起玩的人都没事哩。”
“或者可以用黑狗血,凡人说这物辟邪。”一只小妖插口道。
“那污秽东西中用不中用,你是妖怪还不清楚?”另有一只不屑道,“我幼时阿妈还用那玩意给我洗过澡呢。”
阿幺听他们说得热闹,低声问青卿这些小妖何处来,才知道这府内大大小小竟有近十只妖怪,真是让人惊讶。
不过呢,除了笔天一一开始就在这儿的,其他原本尽数是外家妖怪,因看这宅子所建处有点灵气,有胆大的便悄悄混了进来,平素也算安分,没折腾出什么动静来,是以这府上也无作祟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