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儿是何处?”阿幺问道。
封香反问道,“你认为这是哪儿?”
阿幺道,“这湖泊如此之大,又有女树盘根其上,恐怕鱼兄一时半会也没法出水,故此我猜这洞穴恐怕更在湖底之下。”
人面鱼笑道,“不错,这处是我为封儿方便进出湖内刻意掘建的,这附近一片都用阵法加持过,暂不必忧心那树根蔓延到此。”
阿幺道,“既然如此,恐怕离那女树也有些距离了,不知两位又为何会在那处救了我呢?”
“我在洞中时,突然嗅到水中一丝血腥味,不知是哪儿来的东西,落入湖中便开始大肆杀戮,也不怕糟了天谴。”人面鱼道,“我们大惊之下便出去探看一番,正好见你被拉入水中,因不知道这树是何来头,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有其他动静吸引了它的注意,方才救你出来。”
那其他动静,指的必定是花非人了,阿幺忧心到,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又在经受些什么。
“照你前面来说,是要找到那公主拿到银山海土才能制这鬼么子树,”封香道,“这女树如今成长成这样,光凭那一耳坠的银山海土,又有何用呢?”
人面鱼道,“非常之物,必有非常之法治,凡世外之物,必不能以常理论之。”
阿幺道,“看你们对那银山海土甚为关心啊。”
封香看向人面鱼道,“这片湖泊是鱼未的栖息之所,自然不能让他人如此糟蹋。”
“原来鱼兄真的姓鱼啊,只是…”阿幺一摸身上,苦笑道,“这可正是糟糕了,我与阁主联系的那纸蟾蜍,不知道是否在我被树根捆住时候,落在水中了,这下公主下落,可没法知道了。”
“怎么会如此凑巧?”封香顿时疑心道,“莫不是你要我们去水中救你那好友,故意诓我们的罢?”
阿幺摊手道,“如若不信,全凭阁下搜身便是。”
封香见阿幺满脸真诚不似作伪,一时间脸色难看起来。
阿幺所言确是实话,殊不知那不知下落的纸蟾蜍此刻所在正是他挂记的花非人旁边。
原来阿幺被树根拖入后急速窜向水底,那自他袖中流入水中的纸蟾蜍追不上,徘徊之间,正好发现了随后跳入水中的花非人,便循着气息游到他身边。
“是你这小玩意,”花非人皱眉道,“阿幺呢?”
“咕咕~”纸蟾蜍发出一阵阵气泡,在花非人眼前手舞足蹈。
花非人细思片刻,一掌把它拍开,烦躁道,“没用的东西。”语罢向水下潜去,急着找那小草妖身影。
“咕~”幸而水中阻力颇大,纸蟾蜍锲而不舍游回来,不敢再吸引花非人注意力,只悄悄跟在他身后。
这水底没什么光线,花非人只能顺着感觉向下游,他落水之时动静极大,早已惊动了那些静静蜇伏在水中的树根,它们如蛇般缓缓摆动起来,靠近花非人,忽而其中一根,向前一窜。
花非人的右腿霎时被缠住,那树根有一股大力,扯得人不停向后,他一时不察,便被呼啦一下拖向深处。
“咕!咕!”纸蟾蜍惊得两只细腿一蹬。
“雕虫小技。”花非人被树根扣住,虽身形不断向下,却是不慌不忙,水中既不好施力,他便干脆伸出两只手,腰一折,整个人便如圆圈一般。
待双手把住那脚踝之上的树根时,花非人大喝一声,用力一扯,竟生生把那表皮坚固的树根撕开了!
他虽是一时解脱了,却又有无数根紧随其后,花非人也不客气,身形如游鱼,来多少对付多少。
这树根如鬼魅,层层又叠叠,穿梭在水下,那纸蟾蜍被吓得一惊一乍,又被不断变化的水波绕得头晕眼花,干脆瞅准了一个空隙,钻进了花非人头发之间,紧抓着他的发髻。
再看花非人,他单枪匹马,却仗着一身蛮力,在水下如入无人之境,一时间与树根斗了个旗鼓相当,虽是如此,花非人也奈何不了这树根,只能被它们缠在此处,上下不得。
两方正是僵持不下,湖水更深处,涌出点点荧光,一眼看去,如同繁星,不计其数,它们来势汹汹,直奔此处而来,虽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花非人本能觉得其中有些名堂。
这些正是麻痹了阿幺的事物,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对付花非人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那树根虽是坚硬,然而花非人只要逮住,便能收拾了,这些荧光却身形细小,如同细虫,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只要花非人在与树根纠缠时暴露出一丝空隙,它们便蜂拥而上,只在其皮肤上叮一口,便迅速游走。
它们身上不知有什么蹊跷,花非人不慎之间,已挨了十几口,伤口之处逐渐有麻痒感觉扩散开来,以致身形渐渐迟钝起来,再不复先时灵动。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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