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三令五申的强调,让温言笑好好的向云晏晏学。
温言笑不服气的很。
彼时,正是午膳时间。云晏晏捧着一只羊肉胡饼啃得欢快。温言笑看着她面前两只空了的蛋羹碗、三只空了的小盘子,不由的一阵撇嘴。
学她?
学她什么!
学她睡懒觉,还是学她吃的多?
老天爷仿佛是故意的与他作对,他才想到这里,便听沈氏恨铁不成钢的催促道:“吃啊,快吃。你倒是吃啊。吃个饭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如个小娘子。
你可别学你兄长,饭不好好吃,肉不好好长,细胳膊细腿儿的活像只小鸡崽子,哪有我大唐男儿该有的英武。”
躺枪的温言悌捏着胡饼温然一笑,然后继续用膳,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温言笑就没那样的淡定,他憋屈的很,他委屈的很。他实在是撑得不行,而沈氏还在不住的往他碗里添着菜饭。
不是云晏晏不厚道,实在是这个场面太具喜剧感。她看的十分欢快,并十分欢快的笑出了声。
抱着碗筷憋屈半晌的温言笑终于急了,“你笑什么?”
沈氏一巴掌拍过去,“你吼什么!”
云晏晏的笑容毫不收敛,她笑的尽兴了才在温言笑的怒视中指向沈氏,嗓音软糯,口齿清晰的说道:“有美人兮见之心悦。我越瞧二伯娘越觉好看,当然要笑,以示心悦之意。”
沈氏没料到她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揉着云晏晏的脸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美人,什么是心悦。”
云晏晏认真道:“我自是知道的。”
沈氏笑的越发开怀,眉眼之间尽是柔和,还抱了云晏晏在怀里。
温言笑看的满腔悲愤,一筷子戳穿碗中的鸡腿肉,心中好不悲愤——有没有天理了!怎么阿娘没骂她胡说八道,没给她后脑勺来一巴掌,没罚她背诵说文解字。
似此等没天理的事情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每日的上演着。云晏晏和温言笑的梁子也是在那段日子越滚越大的。
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是今日抢几块点心,明日拌几句嘴,你伸手推我一下,我伸腿绊你一脚。两人都有错,但温言笑吃亏就吃在他没有如云晏晏那样,生了一张香香软软看着就乖巧讨喜的脸庞,没有一张似抹了蜜糖的嘴巴。
好吧,其实温言笑吃亏的根本原因是:他的灵魂实实在在是个孩子,而云晏晏皮囊里装着的不是。短期内,云晏晏的优秀是温言笑拍马也追不上的。对比之下,恨铁不成钢的沈氏自是越发的恨铁不成钢。
过了一年有余,云毓终于养好身体,将云晏晏接了回去。温言笑喜的手舞足蹈,弄了两竿爆竹在西院放了,以示庆祝。即便因此被沈氏踹了个连环脚,他也觉得快活无比。
云晏晏不住西院了,他们的“战争”却并没有停息,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花样还在日渐的增长、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