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一松,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环顾了一圈房间,将视线随意的落在那杯开动的红酒上。
Oribagila,一直都是她的最爱。
“喂,夜白,是你吗?”那端,那道柔软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我。”他终于开口。
“……”对面,一阵沉默。
只要他不说话,她永远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才好。
在齐夜白面前,傅染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样,永远都是他说什么,她跟随。
仅此、而已。
就算在床.上,她也只是配合的那一个。
生涩的,连呻.吟都不敢。
那倔强又害怕的样子,总是能惹恼他,他发起狂来的时候,在床.上会粗暴的索要,不顾她的感受。
他只希望她能哼出一声,哪怕只是说痛,他就放过她。
可是往往都折腾得她默默掉眼泪。
是,就是默默的……
在黑暗的空间里,她悄悄的,让眼泪沾湿枕头。
这样的女人,该有多乏味,又该多腻!
他齐夜白是没见过其他女人,还是没上过其他女人?
可是,为什么该死的偏偏要被这样一个女人践踏自己的心?
“你在哪?”深吸口气,将自己心底起伏的情绪敛藏住,才平静的问出声。
只有自己清楚,那沉静之下,情绪是如何翻涌。
“我……我不在F市。”在他跟前,傅染不敢撒谎。
齐夜白哼笑出声,放下酒杯,单手兜在口袋里,故作轻松的笑,“在澳门替他过生日?送的什么礼物?来,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
“我……这边有副名画让我鉴定,所以我就过来了……顺便,给他过生日……”
她解释。
可是,这样的解释,毫无底气。
甚至,细碎的声音,含着颤栗。
“顺便,好一个顺便啊!”齐夜白朗朗的笑,下一秒,笑声一收,变得阴沉锐利,“那你有没有顺便将自己送给他?”
傅染的手捏紧手机。
眼泪,从眼眶里出来。
她没有回答齐夜白的问题,只是哽咽着说:“我爱他……真的很爱,很爱。我和他之间一直清白,可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是因为……他不要我……他再也不会要我了……”
她忽然在那边哭起来,似乎完全忘了对面这个男人是他的丈夫,又似乎是要将心理沉压的话都说出来。
那一字一句,就像针一根根钉子一样一寸一寸钉进齐夜白的心脏。
早知道她爱那个男人,爱得入骨,可是,现在听她说出来,居然痛得这么厉害!
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样挫败过……
齐夜白将电话拉离一寸,重重的,重重的喘息好几次。
好一会儿,才将电话贴到耳边。他笑,语气依然轻松,“既然他不要你,那就不要再去犯.贱了。乖,来我这儿,我不介意替我哥收点垃圾……”
他的话,一向这样恶毒。
傅染却早已经习惯,而且……这些羞辱本就该是她要承受的……
从背离齐夜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只是……
从来都是自己不肯相信,自己傻傻的以为,或许,还可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