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抚养未出世的孩子,虽然开始有许多问题,但她她还蛮有诚意的……后来我们时常相处,我觉得习惯了有对方,感觉,还不错……”
“还不错”三个字借用起来各种顺溜。
母上大人僵硬的坐着,抿住嘴不发一言,听自家女儿述说她独自在外时点滴的生活与感情之事,心中百感交集。刘惜的节奏很慢,慢到让她渐渐恢复平常的冷静。
“看来这事的确是真的,而且你今后竟然要和霍世宛那么个女人共同生活,共同做我外孙的妈妈?先不说她是抢你幸福的人,你们想好了,三亲六戚我们也这样跟他们说?你认为这是我为了和你爸的老脸面子我可以不提,但你们一时高兴了,孩子将来能得到正常的生活?小惜,你是个大人,还是要做妈妈的人,难道你没想过?”
母上大人眼中直白的讽刺刺白了刘惜本就偏白的脸,难过的哽咽道:“妈,现在这么开放,我觉得总有办法……”
“不!”母上大人又一次打断她,言神皆凉:“小惜,你太天真了。”
它是一个饱经世故的长者,对少年人稚弱的错处,最无情也最痛惜的叹语。
母上大人的深意刘惜可以想见,刘惜的辩解母上大人不听也知。但两人的生活状态与时代观念终究大不相同,现在又都在气头上苦头上,都竭力要否定对方说服对方,有效的沟通尚且无法做到,又怎能心平气和的商量呢?
“妈,我知道这事很复杂,你先别急着逼我,我们先放下来好么?请你给我一些时间,等到孩子出生,等我彻底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再做决定好么……”
刘惜别无他法,只求时间能够拓宽,让大家更加客观理性的处理这件事情。
冷静一想刘惜提出的这个要求十分合理,即使她跟那个女人霍世宛产生了奇特的感情,在宝宝生下来之前,都不至做出什么令她措手不及的事来。而且下午乍然听到,一下子气急攻心,怒气冲冲现在把她们叫来责难,根本起不到任何有效的用处,反而情绪过激,大吵大闹,甚至容易因此造成难以挽救的难堪局面。
母上大人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气头上的她忽然意识到对刘惜一味的责难,虽然是爱女心切,情感上理所应当,可却忽略了她已经是个完全有想法的成年人,她早已懂得思考自己的利益与责任了。还是要做出这样的事,哪是怒斥她一顿就能解决的?
就算自己现在怎么逼迫她,她终究要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她要做的事,她要的人。
再次沉寂,母女两个默然相对,刘惜向来温软的眼睛中不知何时生成了一些坚定的光芒,母上大人看着她,心中忽地有些悲凉,却又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唉!儿大不由娘。
刘惜看到妈妈眼中神色变化,心中也跟着起起沉沉。她真的想做个好女儿,如果能让妈妈高兴,她一点也不愿违背她,可是,她也有许多不得已啊!
“妈,你别生气了。”
刘惜小声的祈求,恍惚间看到妈妈眼角晶莹的凄色,痛愧难当,几乎想要扑上去抱膝痛哭。母上大人却将头转向里边,用手揩了揩眼睛,说道:“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依你刚才说的吧。”
“妈,对不起——”
母上大人摆摆手,淡声道:“女儿从不必跟妈妈说对不起,你怀着孩子心情波动不好,先出去歇着吧。霍世宛与这件事有关,你让她进来,我听听她又怎么说!”
刘惜满心酸苦,如鲠在喉,看到妈妈伤心的模样,而自己正是那个惹她难受的罪魁祸首。有话想说,可妈妈不再理她,只得欲言又止,听话的挪出去。
等在门外的霍世宛立即迎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扑入怀中的刘惜,感觉到一阵簌簌轻颤,无声的轻拍她,“挨骂了?”
“不是…”刘惜抬起苍白的脸,捂住眼睛道:“你进去下吧,我妈有话和你说。”
霍世宛点头:“好,你一个人休息下,桌上有热茶。”
转身时却又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以及一双兔子般可怜又哀求的目光,轻咬着贝齿出声:“我妈妈是长辈,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跟她置气。就算她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也请保持风度,好么?”
霍世宛竟然笑了:“我答应你,即使这是在上断头台,嗯?”
刘惜听出她笑自己咒她去赴死的节奏,不禁也有些醒悟,一时呆怔,霍世宛却笑着轻轻放开她,端正的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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