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协在圣旨上落下一印后,殿外忽然响起两道声音――
“臣甄枚请入内。”
“臣杨颜请入内。”
萧协面色遽然一变,仿佛有大火在屁股下烧却还非要忍着一般异彩纷呈。
“哎呀,老奴明明已经派人去拦他们了,不想两位大人如此一心牵挂社稷啊。”常春没有诚意地“呀”了一声,随后对门口的小内侍施了个眼色,“那可不能让两位大人在外久等。”
萧协来不及阻止,只听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有两个官员疾步进了来。
只见那两个官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画风天差地别,却都让人不忍直视。
瘦高个的浑身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就像根竹竿,这也便罢了,还尖嘴猴腮的,五官甚为陡峭惊险。
矮胖的那个,倒是白皮的,只是体型委实让人不敢恭维,大腹便便,四肢短胖,肥硕的厉害,活像一只大肚的癞蛤/蟆,眼睛鼻子嘴巴都被挤在一块儿看不清了。
二人特点,一言以蔽之,貌寝陋。
尤其站在一起,更是对视觉的巨大冲击。
华璧微微瞪大眼睛,他自问见过的人绝对不少,却也不得不承认面前两人的“丑”实乃他平生仅见。
萧协登时“嗷”的一叫,痛苦地以手覆面。
“参加陛下。大司马命臣等侍奉陛下批阅奏章。”二人跪下,齐声道。
“平身。”萧协虚弱地伸了伸手。
华璧手握虚拳,在嘴角压了压。
他大概知道薛铭为何非要萧协带病批奏章了,恐怕不是为了折辱对方,而是想要恶心一番对方,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
“三弟……”萧协忽然侧头,一手竖起挡在脸侧,遮住可能发散向甄杨二人的眼角余光,一边拿双眼盯着华璧一阵猛瞧。
好一会儿,似乎缓过来了,他才对华璧压低声音道:“朕不想看到他们,也不想和他们说话。”
“这……”华璧有些为难,尤其是在看到甄杨二人站立一侧,一副随时准备听候吩咐的样子后。
“三弟不知,朕有疾,朕好美,恶丑,患见陋容,每每一见,必寝食难安,朕已抱病在身,如何可再雪上加霜?三弟救朕!”萧协此时的眼睛比室外的阳光更明亮。
“……”华璧没忍住听得一个岔气,“噗咳咳……”
萧协不由伸手抚了抚他胸口,想了想,又道:“三弟替朕送他们出去,朕便不再戏言于你。”
华璧的咳嗽立时停了下来,“替陛下分忧,本是臣分所应当。”
萧协:“……”
华璧转头看向底下站成一边的两人,即便萧协这么不待见他们,两人依然姿态平静,倒也算是个人物。
“有本王替陛下执笔,两位大人不必忧心,可先退下了。”
说完,见两人似乎要反驳,华璧声音转冷,“本王与陛下骨肉兄弟,莫非你们还怕我对陛下不利?由我帮助陛下,也一直是大司马所愿见到的。你们休要多言,退下。”
常春抬头看了华璧一眼,蠕动了下嘴角,到底顾忌着什么没说话。
甄杨二人看了看侧头不看他们的萧协,又看了看神色冷淡的华璧,再看了看一脸不打算理会的常春,最后心灰意冷地拱了拱手,“臣等告退。”
出了殿门,甄枚摇了摇头,浑身肥肉也都随着他的动作晃了起来,“看来你我才学注定无施展之日,没想到连陛下也如此肤浅。”
“慎言,慎言。”杨颜忙一手遮住甄德嘴巴看了看四周,最后也是唏嘘一叹,“世人皆以貌取人,本就知晓,又有甚好说。如今能得立庙堂,已是侥天之幸。”
大祈律典对官员仪容素有要求,他们能入朝为官,也全是薛铭格外放宽要求――专程为了恶心萧协的。
宣殿内,萧协舒出口长气,随后哼哼,“薛司马也就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
却是好用。华璧没把话说出来,只重新坐下。
萧协也便继续拿出奏章,两人一说一写,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原本放在萧协一侧的厚厚奏章全都移到华璧左手边后,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华璧起身,“臣告退。”
萧协伸了个懒腰,闻言,笑眯眯地看向对方,“朕还从未这么早歇息过,三弟记得明日再来啊。”
“……是。”
待华璧回到开翔殿,用完餐后,便进内室看了会儿书。
他白日说的“久病,自然成医”并非虚言,弘王的确如此,也带了不少医书过来。
他缓缓打开其中一卷,翻了起来:羚羊角内有坚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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