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醒醒,已经是中午了。你怎么躺地上?”
千舟是被姜青晗摇醒的,还未起身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像是通宵打了一夜游戏之后又跑了一场马拉松。
“什么情况,我头怎么这么疼?”千舟扶着脑袋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可能是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了吧。”姜青晗不确定地说道。
少女今天罕见的没穿襦裙,而是换上了一件极具安然风格的服饰。
素白的长裙没有其他的颜色,但却用高超的技巧绣上了凹凸有致的火焰状花纹。长裙没有袖子,露出了少女光洁细腻的手臂。裙摆的线条在腰部收束,把少女的身材勾勒得纤细玲珑。
千舟躺在地上,正巧看见少女裙摆下光滑的小腿和如玉般的脚踝。
“是吗,我记得我的睡相还好吧。”千舟站了起来,只觉得全身肌肉无一处不痛,“我昨晚好像做了奇怪的梦,不过现在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先别想。”姜青晗伸出手,帮千舟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现在已经中午了,在别处做客睡到这个时候总归不礼貌。”
“嗯。”千舟苦着脸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你赶快收拾一下。别忘了你昨天还收了个学生!”
“咳咳,我知道了。”千舟觉得喉咙有些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用侍女打来的水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千舟这才走出房间。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空气干燥而酷热,隐隐可以看见扭曲的气浪。
千舟走到门口恰巧听见侍女们的问候声:“执政官阁下。”
被称为执政官的男人同样颔首回礼。
男人的个子很高,足足超过了千舟一个头。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白漠的太阳太过严酷,男人的皮肤呈深褐色。
从外表看男人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沉闷而严肃的面容让人想起深邃的大理石雕像。只是男人的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倦色与愁容。
男人灰白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后,整齐的红色长袍平添了几分庄严之感。
这或许是一个无趣而刻板的男人——执政官的外表很容易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午安,霍尔德先生。”丽雅从后方的走廊里出现向男人问候。
“午安,丽雅小姐。”这是霍尔德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沙哑,就像摩擦的细沙。
“先知大人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了,那这位是?”霍尔德将目光放在了千舟身上。
“这位是千舟,外来的旅人。受先知大人的邀请参加【明光祭】。”丽雅为两人介绍,“这位是霍尔德先生,安然的执政官。”
“临时的执政官。”霍尔德纠正道,“等到先知大人成年我自然会将权利交还。”
“那么我还有事,先失陪了。”丽雅维持着那副冷淡而端正的神情,转身离开。
千舟也想离开,不过在经过霍尔德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孩子,听我说。”高大的男人声音低沉,“【安然】并不是一个适宜休闲玩乐的去处,白漠也绝非善地。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谢谢您的提醒。只是看那孩子太孤单了,我们才答应多留几日。”千舟说道。
霍尔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只是,有时候善意未必都会带来好结果。”
千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霍尔德一步一步地向书房走去。
霍尔德走后,千舟来到庭院。
姜青晗正坐在树荫下,曲着双腿,安静地写着东西。看到千舟,姜青晗伸出手招呼千舟过来。
千舟坐到少女身旁,鼻尖隐约能闻见槐花般的香气。
“你饿不饿?”姜青晗把笔停下,“饭点已经过了,要不我们去厨房看看?”
千舟摇摇头:“我不太饿,等晚饭就行了。你是在写些什么?”
“只是安然的一些见闻。”姜青晗说道,“这个国家似乎与世隔绝太久了。我在书院里竟然没有看见过一点相关的记载,所以我想把这记录下来。你对这里又是怎么看的?”
“怎么说呢?”千舟眼里闪过昔年与霍尔德的样子,“类似小国寡民的城邦制,最高权力理论上在先知手中。不过昔年还未成年,现在由执政官代理。”
“执政官?”
“就是刚刚来的那个男人,我和他聊过几句。”千舟说道,“事实上这里至少比外界落后了一千年。”
姜青晗点点头:“就像回到了古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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