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忐忑地坐下来,审视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确定?”“我确定。”许桡阳郑重地点头。宁可儿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立即脸色缓和了,笑容从唇边飘飘渺渺地溢了出来。“我就说,你不像个坏人。”
她的确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单纯的像朵莲花,“许桡阳,”她很快就轻松了,“你实际上没那么让人害怕,你看,你笑起来真的很帅啊!简直像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宁可儿,”许桡阳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和我很熟了?”
可儿没被他吓住,一顿饭的功夫让她和他没了距离。她抿嘴笑,灯光映在她的眼底,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小钻石。她的整张脸在那两颗小钻石的辉映下变得生动而璀璨了。“你没那么凶,干嘛老是沉着脸故意弄出一副闲人勿近的样子?”
“我今天是破例,我对别人不这样。”他说的是真话。他不是一个话多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但是,这一晚他说了他这辈子最多的一次话,笑了最多的一次。“你是哪里人?”他没忘问她。
她摆弄着餐桌上的那个牙签盒,没看他,“我是沈阳人,我和我妈一个月以前才来北京的。”“你?”他问出了一句:“你知道你爸是什么人么?”
她的脸色立即暗淡了,她眼里那两颗小钻石被片乌云盖住。“不知道。”她摇摇头,一片迷惘,眼神暗郁了。“这个问题是我从小问的最多的。最怕开家长会,总有人问我,怎么总是你妈妈来,没见你爸爸来接过你?”
她不由自主地把胳膊放到了餐桌上,托起了下巴,茫然地望着桌子中间的那个铜锅。“我连我爸的照片都没见过。我妈从来都不说,不止我,连我外公,外婆都不知道我爸是个什么人。”她停了一下,呆呆地发起怔来,但没多久,她突然回过神来,立即坐正了身子,看着许桡阳,“我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她自嘲地笑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推开手里的碗,站起身,“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只请了半天假。这个月,我妈身体有几天不舒服,我请了好几次假了,再请,我这份工作又保不住了。”
他没强留她,随后送她回了EM。在饭店里,她又把那身工装换上了。她把他送她的那套裙子留了下来。留下的理由是,“你们有钱人不会拣别人穿过的,所以,就不要浪费了。”
天,他喜欢她的坦白,喜欢她毫不造作的样子。喜欢她用那双时而迷迷蒙蒙,时而清澈如水,时而闪烁如繁星,时而阴郁如黑夜的眸子瞅着他,每瞅一次,都会引起他心脏剧烈的跳动。
他从来不知道心脏的存在是这么明显的,每跳动一次都像从喉咙的地方迸出来一样。就像现在这样,一盆水团团包着他的身体,她的人没在他面前,他想起她的样子,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得一塌糊涂。
忙了一整天,眼看着暮色一点点包围门口,店里的灯亮了起来,可儿手里的活也没有停。这一整天她都在忙,忙着拖地,忙着抹桌子,忙着叠衣服,忙着刷茶具,刷厕所,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刘洋都看不过去了。“宁可儿,你今天上了发条么?谁让你干这么多活的?”
谁让她干这么多活的?可是不干活能干什么?只要她一停下来,她的眼前就会跳出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他那深沉的目光,那发烫的嘴唇,他拉着她的那只手又温暖又有力。在她一遍遍强调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还是亲了她。
他什么意思?他在玩弄她?占她便宜?否则,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听到她那一系列的问题早就跑的远远的了。他对她不是认真的,所以,他无需关心她是否是私生女,她是否受过教育,她是否能生孩子,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她给他生孩子,所以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儿想的心烦意乱,想的越来越窝火。一个花花公子,花边新闻可以用筐装了,怎么可能是认真的?不过是亲你两下而已,这也许就是上层社会的礼节。
刘洋在那边又发梦了,拿着那本娱乐杂志翻来覆去的看,嘴里跟着念叨。“张柏丽,一个小模特,名不见经传,不过是拍了个洗发水的广告,许桡阳怎么就和她扯上关系了?”
柳燕立即狗腿地坐了过去。“你不知道,这个张柏丽都是靠这些炒起来的,今天跟这个传点绯闻,明天跟那个搞点暧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许桡阳怎么从来没有出来澄清过?”刘洋问。可儿手里的衣服叠的慢了。耳朵下意识地捕捉着那边的音浪。
“许桡阳谁的也没澄清过啊!”说话的是柳燕。“传出这种事对男人也没影响。上回欧阳冬冬那件事,欧阳东东这边跳得八丈高,含沙射影地介绍她的男朋友,连傻子都能猜出来是许桡阳,许桡阳照样给你来个一言不发。”
刘洋最后一锤定音,颇有自知之明地感慨了一句:“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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