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了一声,“谭东城,”她直呼其名了。“咱俩现在的身份是朋友,不谈工作啊!”谭东城哼了一声,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手里无处可放,他伸手去拿烟盒,刚抽出一支烟,他正要把它点燃。
可儿立即挑起了眉头,“干嘛?你又要抽烟?”她瞄了瞄他眼前的烟盅,又转眼四下看看,“你没瞧见这屋的能见度都低了么?还抽?”她自然伸手抽出他手里的烟,重新装入烟盒。
谭东城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瞪着她,“你管你家许桡阳就好了,你还管我抽烟?”可儿抿嘴笑,一边埋下头,一边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许桡阳不让我管,我知道管不了他,所以,我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谭东城瞳孔在她脸上聚焦了,他眼神怪异地瞅着她,气流又不畅了,“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把我管住?”
可儿扬起睫毛看着他,眼睛像黑色的水晶闪闪发着光。忽然间,她妩媚地笑了,笑容像朵莲花在她唇边那么动人那么坦率地绽放了。她快活地毫无城府地说:“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不忍心我吸二手烟,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喜欢你做的事,你肯定不会在我面前做。因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谭东城气短了,胸口又上不来气了。因为对方那简简单单几句话,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迅速窜动了。他心头激荡地瞪着她那张小脸,趁着她低头喝茶的功夫,悄悄地上下打量她,心脏又不规则地开始跳动,满肚子里的话层层在胸腔里滚动,如此一个正人君子,你走的时候可以连个招呼都不打,如此一个正人君子,你为什么没选?偏偏选择了那个不是东西的许桡阳?
她再度抬起头来,看着他笑。“我说的没错吧!”他们的目光接触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吸了口气。随即,他干咳了一声,舔了舔嘴唇,勉强让自己笑出来。“你少拿这种话来蒙我,我信才怪呢!”他继续咳,硬生生转开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几乎是温柔的。“要不要去吃东西?饿了么?”
可儿立即站了起来。拿起椅背上的小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其实,我早就饿了,我早上没吃饭,现在真的快饿死了。”
谭东成蹙起眉头,把目光转回到她的脸上,没好气地说:“谁让你不吃饭的?不要命了么?”他上下瞄着她,那小小的腰,几乎是可盈一握的,那窄窄的小肩膀,那突出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汝沟。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收回了目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买好单,他们一起并肩走出了茶馆。他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转回到她的脸上,忍不住脱口赞了一句:“你真的适合紫色,高贵,大方,脱俗,简直像一朵莲花。”可儿站定了,她愣愣地注视着他。他们正走到他车子的门前,他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看到她停下了脚步,站在车门前不动,眼神奇怪,表情怔忪,他问:“怎么了?这个表情。”
“谭东城,”可儿惊呼出声。她奇怪地瞪大了眼睛,由衷地说:“许桡阳也喜欢我穿紫色,你有没有发现你和许桡阳两个人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审美,要求,连你们盖的楼都像。”“妈的。”谭东城坐进了车,嘴里闷闷地咕嘟了一句:“我情愿审美和他不同。”
“你说什么?”可儿坐进车,她没听清他嘴里说的话,随口问了一句,但是,她立即对他刚刚咕嘟的那句话没了兴趣。她侧身看着他,目光热烈,语气兴奋,表情发着光,“其实,你和许桡阳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怎么,你们就不能成为朋友呢?”
谭东城忽然来气了,情绪莫名地掉了下来,“那是你们家男人太小气,我没他那么小心眼。”他动作粗鲁地发动了车子,车子带着情绪滑出茶馆门前的空地,驶向大路。
可儿在旁边呵呵笑,系着安全带,“不准挖苦我们家许桡阳。”谭东城眼睛直盯着前方,脸上的肌肉绷直了。“我从来就没把许桡阳放在眼里,我觉得他做的最让我看重的一件事就是这次逃婚,算他是个男人,让我刮目相看。否则,”他哼了一声,眼睛眯起来,望着前方,眼中有两束小光束,明明灭灭,声音模糊不清地窝向喉咙底处。“好东西不一定都给她留着。”
“你说什么呢?”可儿又问,她皱起眉头,“谭东城,你今天怎么说话总含糊不清呢?”车子拐过大路口,向右边开过去。这回,谭东城声音清晰了。“我本来就没想让你听见。”
可儿翻了他一眼,本来想把头转开,但是,她的目光忍不住就停在了谭东城的脸上不动了。他的眉头皱着,嘴角绷着,眼底有两束阴晴不定的光束,使他的脸色看上去是奇怪的,表情是捉摸不定的。她的目光亮晶晶坦荡荡地从他的脸上走了一圈,心里掠过一丝奇妙的情绪,她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我呢!北京城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和我息息相关。”她得意地笑出了声,把头转过去了。
谭东城哼了一声,心里那份沾沾自喜的情绪又没有出息地在心口涌动了。他想都没多想,就冲口接了一句:“这么优秀的男人,那如果,一个女的可以嫁给两个男的,你是不是能嫁我们两个?”他这话一出,可儿的脸立即就红了,她把头彻底转过去了。
望着车窗外那飞驰而过的车流,她的脸颊倏然发烫,心脏在瞬间竟然奇怪地跳了几下。谭东城也不自在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吐出了这句话。感觉出了身边人的那份尴尬,他懊丧地骂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