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云知道,若要让她把知道的说出来,必须要让她的另一个人格显露出来。于是,摇了摇头,“不想知道,你可知冯良已经回京了?”
提到冯良,卫落屏明显神色挣扎起来,一个努力压制,一个力图挣脱,这两个人格处在同一个身体里已经形成了各自的思维,就像是拥有了两个灵魂,显然它们还没有达成协议,完全共存。
“卫锦云,你这是想用激将法对付本宫么?”卫落屏的说话声一时平静一时尖利,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另一个人格明显安静下来。
所谓攻心攻软肋,卫锦云对于这一点简直是信手拈来,她笑了笑,那抹杀气瞬间隐藏在人畜无害的笑容里,既不反驳也不辩解,瞬间降低了卫落屏的防备,淡淡说道:“他在京兆府衙做京兆尹,若觉得我骗你,你随便找个人去打听打听。”
卫落屏心底一喜,想到那个人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痴迷的神色,似乎空气中都多了他的味道。
只是笑容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卫锦云又道:“还娶了一房夫人,很温柔很贤惠的世家女;听说两人是在曹州认识的,但感情却很深,如今两人正孕育着他们的下一代呢。”
“谁?”卫落屏瞪着眼睛,呼吸变得很深,声音尖利。
“临州知府家的千金,苏暖阳。”
卫落屏一听,缓缓转过头来,似怒非怒的看着卫锦云,整个脑袋成一百二十度的扭转,特别诡异。
卫锦云笑了,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在等,等卫落屏彻底爆发的那一瞬间,这条防线她要彻底将它击垮,她知道就快到了,而她,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果然,卫落屏哧哧的笑了起来,整个人似疯似癫,身子就保持着这么一个扭曲的姿势看着卫锦云,原本就有些狭长的眼角上挑,瞳孔下落,嘴角缓缓勾起,尖细中混合着嘶哑,“你不是想知道小九为什么会背叛你么,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影煞门云主,哧哧……”
卫锦云眯眼,“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我知道的么?不多,刚好是你不知道的。小九算什么,他都够不上那人的一颗棋。”
卫锦云挑眉不语。
“小九怎么会背叛你呢,他可从来不是你的人,不光是他,还有许多都不是,他们都不是,哈哈…”
卫落屏扭转着脖颈,脖子咯咯直响,她将头放在肩膀上,整个脑袋瞬间就像是打横长在了上面,以这诡异的姿势继续说道:
“你以为你很聪明么,却不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那人的计划之中,他一直看着你在他手心翻腾,不过是那人对你还没有失去兴趣,他想慢慢玩,彻底的玩死你,不,是彻底的玩死你们,”
“呵呵,你知道猫在咬死老鼠前都是怎么做的么?”
“它会将老鼠放开,在老鼠以为自以为能跑得掉时又将它抓住。一遍遍,直到彻底对老鼠失去兴趣才一口将它咬死,而你就是那只被玩弄的老鼠。”
卫落屏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比划着动作。
卫锦云看着这样的卫落屏,疯癫诡异的带着些变态,可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信,因为这些她都感觉得到。
那张网似乎越来越大,想网住的不只是她,还有很多人,而那一根根牵住的长线似乎就离他们不远。
“你知道你母妃为什么会中寒毒么?那也是那个人的计划,还有我父皇,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就连玉容那个贱人,都是那个人计划好的,你走的每一步,一步不差的按着他的计划进行,包括你的噬血金蚕。”
“卫锦云,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可以试着挣脱。”卫落屏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平静。
这是醒过来了?卫锦云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抬眼,就看见卫落婉嘴角沁出细细的黑血丝,和玉梅死前一模一样,伸手快速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寒铁匕首,一掷,铁笼瞬间破开。
“我就知道困不住你,忘魂香都对你无用,这笼子怎么困得住你,”卫落屏似乎对于卫锦云破笼而出并不惊讶,她张了张嘴,一口黑血顿时喷了出来。
“你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药?”卫锦云走到她面前,“为什么?这也是那个人的计划?”
卫落屏一愣,“你都知道啦?”
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太累了,早不想再这么走下去,每天伪装的都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明明没什么好的,可大家都爱围着你转;明明我才是公主,却要按照别人的安排完成人生;我是棋,可你却有可能是执棋之人。当然,若你能继续活着。
我呢?父皇不疼,母妃不在,最后那点希望也被你彻底瓦解;你知道我有多向往你的生活么,璃王包容你,王妃疼着你,还有个韩瑾倾任劳任怨的宠着你,你就像个长在蜜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经历过真正的风雨。
而我,在你窝在璃王妃怀里撒娇时,还得想办法杀死和我一样的棋子。五十个人,最后只能活一个,你知道对于一个刚失去亲娘的孩子有多残忍吗?我每晚做梦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那里,权力、金钱都没有用,只能靠心机。
你也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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