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闵蓉耍性子撩开车辆想佯装跳车来恐吓陆笑川的时候,只觉得忽然颈上一麻,整个人便跌坐回去,除了眼珠子全身一动也不能动,说句话也不成。
闵蓉心道完了,这陆笑川八成是中邪了,要么就是这人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一直搁她们眼前装好人,这会本性毕露了。
“大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一定要冒着得罪东厂的风险来救?”
叶斓沉着眉头不语,心里却想着,她这一遭也算是假公济私了,弄不好真得丢了这一帮兄弟的性命。
……可是单枪匹马闯这东厂,那根本毫无胜算,既是为了闵蓉,还顾忌其他作甚?
“你在质疑我?”叶斓沉声反问。
“属下不敢。”那锦衣卫当即便不敢再问了。
叶斓瞥他一眼,又问:“派去城外的人呢?”
“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叶斓不由怀疑,按理说这个时间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是够了。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
叶斓看了一眼天色,“东厂今夜守卫如何?”
“较为薄弱。”
听这回答,叶斓下意识的看向答话那人,忽而觉得这人十分眼生,继而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却给了她一记眼神。叶斓瞬间明白过来,只觉又气又恼,只苦于现下时机不对,拿这人无法。
这显然是宫素鸢正大光明插在她身边的内应,叶斓不动声色,只暗瞪那人一眼。而后抬手示意,可以行动了。
“大人。”那内应留到最后,低声叫住叶斓,“主人说话算话,大人不需担心。不过主人还有个要求,托小人转告大人。”
“什么要求!”
“这人救出来后,必须要大人亲自送出城外。”
“你们莫要得寸进尺了!”
“大人莫要动怒,话说回来,靠人不如靠己,这锦衣卫里也不差暗线,大人就那么放心夫人的解药经由他人之手?”
“……”叶斓心中并不否认他所说有理,只是面上过不去,冷哼一声,“宫素鸢若敢骗我,我必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
然实果不出所说,东厂守卫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无差,但几处要塞却显然薄弱了些,若不细究当真看不出几许端倪,想来都是宫素鸢刻意安排好的。锦衣卫个个训练有素,叶斓带的人不多,且皆是数一数二的角色,夜色掩护,行动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黎汐仍处在昏迷之中,大概是东厂的人又给她下过药。将牢房的一众守卫都解决了干净,叶斓扶住黎汐,无意触碰到她的后脑处,一处凸出八成是受过棍棒敲击留下的肿胀。
“有人闯入!!”外面忽然传来喧嚣,接踵的脚步声,刺耳的兵刃声刺激着人的耳膜和神经。
叶斓当即眉目一凛,“走!”
锦衣卫个个蒙面并身着暗色便衣,发现起来并不容易。魏少钦摆宴,东厂留下的人也不多,瞧这模样八成还是宫素鸢打过招呼的,似乎捉拿起他们也并不十分紧凑。而就算现在有人去提督府通传,那也来不及了。
叶斓几人一刻不做停留,纵身跃上廊檐,脚点瓦砾却无声,不带东厂的人马追过来找到他们,便已然从另一方掠出了东厂的范围之外。
“人给我。”叶斓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儿,伸手示意扶着黎汐的两人,“你们速速回去,切莫让人发现!”
“大人……?”
“无须多问。”叶斓说着目光扫过那宫素鸢的眼线,随手叫来一人弯身低头与他耳语几句,而后轻“驾”两声,立行渐远。
身后隐隐传来打斗声,但很快便听不清了。叶斓临走让人解决掉宫素鸢的人,除了心里头不快,以宫素鸢的性子,想要以绝后患很可能会将这些人全部杀了灭口。
自然是不能让她有这个机会的。
叶斓一路急赶到城外,不过没走城门走,而是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将马丢下,而后扶着黎汐以轻功飞了出去。她伤愈不久,显然有些吃力,好在尚留有余力。
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她白日命人准备好的马匹,此刻正好续上了脚程,唯有这黎汐的重量白白耗费了她过多的体力。
然而御马按照宫素鸢给定的路线走了很远,她也不曾看到约定所提及的马车,心下一阵烦躁,又走了一会终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周边草木似有响动,叶斓不由生疑,仰头观望四周,“谁?!”
她方才出声,与此同时便有一记飞刃从暗处直向着她射来,叶斓心下一惊,迅速躲避的同时抬手将那飞刃夹在了两指间,只见那暗器上系着一张折好的薄纸。
叶斓本想去追那送信的人,奈何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黎汐实有难度。她不觉懊恼,便也不追了,低头将那信纸取下。
‘想见尊夫人,便将人送至衢州’
那信纸里还包裹着一小块碎布,叶斓记得下晚回府时闵蓉穿着的衣服,与这布料正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