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旗是会做饭的,哪怕,他妈在的时候他妈做,他妈不在了他爸做,没让他上过手。
洗锅淘米洗红薯,放水烧火,一套动作下来,让人挑不出半点需要提意见的地方,梁红军悬着的心总算往回落了。
“今天没摘菜,你从瓦坛子里舀点酸菜炒炒,将就吃吧。”他说着,忍不住有点可惜的说,“你那老梁头叔说,那菌子炒酸菜好吃来着。”
还惦记着?
真是不怕死。
梁旗怕他爸看不懂,用瓢子又舀点水往锅里倒,倒完才说,“晚上吃粥。”
“…那你好歹把红薯剁一下吧?”梁红军又无语了。
他还以为他儿子焖红薯饭来着!
“有什么关系。”梁旗不以为然的耸肩,“反正煮熟了一样能吃。”
见他爸欲言又止的还想说什么,他果断断了后路,“你今天把自己毒倒了,晚上就吃这个,好消化。”
梁红军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抬脚走了,梁旗想起陶姜的提醒,给他拌了小半瓢糖盐水送过去。
“把这个喝了。”
梁红军刚在屋里桌边坐下,儿子手里的瓢子就怼脸上来了,他当即抿了唇,不是太高兴,“还喝?我尿都拉好几回了!”
“就这个。”梁旗直接给他放手边后,拉开椅子坐下,“喝完多尿有利于排毒。”
这话,一听就清楚不是他儿子的认知范围,梁红军更排斥了,“不喝,拿走!”
梁旗沉默的掏出烟盒,在木桌上点了点后才意味深长的说,“爸,我们谈谈。”
谈什么?
梁红军当然知道,可他不想。
“没什么好谈的。”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直接起身往房里走。
梁旗抽出一根烟来,都塞进嘴里要点了,还是取下别在了耳后,起身跟了进去。
“我想跟你谈。”
梁红军弯腰坐床边的动作顿了顿,等坐好后,他才抬头直击要害,“你要说的,无非就是让我别迁怒她,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妈妈的死,你妹妹的,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今天要不是你,我宁可死都不会让她救!”
梁旗其实真的不愿意回想这件事,因为每次一想起,他也很难受,很痛苦,很纠结!
“我没有说跟她没关系,可她已经努力了!她有很认真的去救的!”
是,他也曾怪过的,怪过陶姜。
如果她的医术可以再厉害一点,只要再多厉害一点点,他妈和妹妹或许就不会那么走了。
可没有如果,陶姜是人,不是神。
“那又怎么样?!”梁红军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悲恸不已,苍老的手将身下的富贵吉祥床单都抓变了型,“她还是把我的香秀,我的巧妹给害死了!”
“我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你说再多都没用!”
“梁旗,你要还是我儿子,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不要再提!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一个全身心都在抗拒的中年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诫的话,梁旗尝试了几次张嘴想继续沟通,都被他爸克制隐忍的摆手给堵了回来。
烦躁和无奈交织在一块,梁旗禁不住将烟取下塞进嘴里点上。
可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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