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开一步,手臂就被人抓住。阿梳冷回眼,说话:“本仙不过帮军师递一递属于你的帖子,可没说要赔上自己的。请军师以后不要擅自主张,总把别人得到的机会送给你自己欢喜在乎的。你所在乎的,在别人眼里说不定一文不值,更没有义务要替你讨她欢心!”
阿梳抽回沈凄怀里的请帖,将另一张随意丢在风中。她久久望着沈凄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而后离去。
蓝莺说,九锦仙子从前不是这样,不会绣花,不会柔弱流泪。但即便是性子变了,变得大不相同,仅凭这一张脸还是赢走慕卿全部心思,毅然爱着她,既然大家因为祸水一说不看好她,他还是心安理得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放在心上。
然而不多日,太上老君气冲冲回来。阿梳正巧找来大阿折,听到太上老君这么一番话:“自从凡女出现,慕卿越发不可理喻,我恨不得拔了他的情根!五万年前如此,五万年后亦如此,现在还为了那个女人辞位!他可真了不起,亏他生得聪明,糊涂好几时!”
闻此话,阿梳急急忙忙赶回东陵殿,路上惦想该如何跟慕卿说,她的三言两语可以留他不走吗?遥遥望见东陵殿在云间的屋顶,脑海中浮现他喂沈凄吃药的场景,云步不经意慢了。门前站着两排仙婢仙仆,阮阮在最前,神色黯然,对刚下云的她说:“仙上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尽管在太上老君那听过一回,但在东陵殿门前听到阮阮说出口,她心间还是蓦地一沉。欲进殿,却被阮阮拦住:“仙上说东陵殿不再是他的了,所以……所以你要进去还得问下一个接任的军师。”
说话间,白紫色的身影迎风而来。身边站着沈凄。二人两袖清风,并肩站立,一个风华绝代,一个天姿绝色。阿梳颤颤问:“你只是带她回凡间吧?”
慕卿摇摇头:“我带她去苍然天境。”
苍然天境,是凡间唯一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与世隔绝,便是隔绝凡间,隔绝天界,隔绝天境以外的一切天地。从前的苍然天境是一方荒蛮,妖魔鬼怪肆意作乱、扰乱凡尘,慕卿兼军师和战将之名将苍然天境洗涮干净。并下了结界。天界复命后,天帝便将苍然天境赐给他作为奖赏。
他回自己的地盘没什么错,可是他却辞了军师职。带上沈凄,显然是去享神仙眷侣之乐。
带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享乐也没什么错,可此举正如太上老君所说,五万年前他为情犯错,五万年后重蹈覆辙。现在又为了同一张脸辞去职务,打算不理世事,这是众人所愤怒的。
可是慕卿说:“我为一个人一错再错,本就不适再当下去。天帝不惩罚我,已是对我莫大的恩惠,我若还占在东陵殿犯错。便真负了天帝和众仙神的希望,我没脸继续待下去。天界军师,需要一颗不能被轻易动摇的心。我做不到。”他望着她,长长呼一口气,“大阿折心思还算缜密,工作认真,我已向天帝举荐。让大阿折当军师一职。我希望他不会犯我一样的错!”
阿梳满肚说不清感受,好像有一把盐洒在喉咙口。干干咸咸,干到肚里,咸进心肺。眼前这对璧人,手臂相挽,风姿绝貌,阿梳喉间哽了哽,哑出一句祝福:“希望你们在苍然天境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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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带着沈凄离开东陵殿离开九重天后,阿梳在玉锦殿住了两天。第三天,阮阮带着几个仙婢接她回东陵殿:“大阿折仙上刚继军师之位,很多内务不太明白,希望你回去辅助。”
以往慕卿在的时候,阿梳从未管过内务,她知道这不过是大阿折的一个幌子,可怜她没殿子住。想到还是东陵殿住的习惯,阿梳告别玉锦跟着阮阮回去。东陵殿没有多少变化,变的只有立于大正殿的那道身影。
大阿折不再是从前简单的白衣红带,他今日穿着暗红色云纹锦袍,外披玄色长开襟,头戴一顶红玉发冠,器宇轩昂。他原本负手而站,看见阿梳,立马举步相迎,柔出温雅的笑容。
“你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你依旧可以继续住下去。”他含笑望着她,白皙的脸上透出一点微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摸摸衣服。
身份地位变了,但他爱害羞的性子仍是没变,阿梳夸奖说:“你这样挺好看的,又高贵又有气势。”
大阿折脸红到脖子,陪阿梳回院子。
经过亭廊的时候,大阿折指着廊子上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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