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府出来的侍卫景泰景蓝自是没能查到那些迷药的来源,吃了九阿哥不少排头。没两天,因赵嬷嬷病了,其子赵真和妻子回去侍疾,一双儿女却只十岁出头,三十多顷的庄子上自是不能交给他们打理,关璎便光明正大打发红绡张武夫妻去海淀那边的庄子做事,冬儿自是跟着父母一道走了,关璎又让景泰景蓝兄弟过去暗中保护了几天,倒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关璎坚持将回府的日子拖到了四月中旬,九阿哥自是拗不过她,只能城里城外两头跑,他自是想在庄子上多住几天,只是宫里的宜妃不答应,以九福晋有孕在身为由,不但自己会谴人来庄子上找人,更是敲打过阿哥府的大总管何玉柱,让他大事小事都往自个主子面前报,何玉柱心里虽然叫苦,却也只能依令行事,做事圆滑的他借口也找得很漂亮,便是九阿哥这个精明的生意人一时之间也没有起疑,只当府里、铺子上的事都恰好攒到了一块儿。
转眼便进入四月份,初八,宫里头应该晚婚的十三阿哥和兆佳氏完成了大婚,关璎坦坦荡荡直接让九阿哥代为将自己的贺礼送进了宫里,找的理由是感激选秀时十三阿哥的救命之恩——
关璎准备送给十三阿哥大婚的贺礼是九对十八只大小不等的一套的珐琅彩瓷瓶,最大的瓶高一米六,最小的却只有九公分高,小小的瓶身各自绘有一男一女两个袖珍胖娃娃,略大一号的瓶身绘有一对金童玉女,再大一号的便是一对郎情妾意的青年男女,然后便是两人喜结良缘的的画面,再往后是父母和一对儿女一家四口中秋团圆的温馨画卷,依次类推,最大的瓶身已是儿孙满堂的一大家子阖府辞旧迎新的喜庆场景——
当着关璎的面某人表现得颇为大气爽快,往这份贺礼中又加了几幅古玩字画和珍贵的摆件,一转身便让程实将关璎准备的那套贺礼搬进了阿哥府的小库房。不过最终,打听到为关璎烧瓷的窑主老板那里还偷偷私藏了同样一套瓷瓶,九阿哥以高价买了过来,刚吩咐了程实打包好送进宫去,一转身心里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他又给贴身内侍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最终,程实送进宫的贺礼只有六对瓷瓶,瓶身的画面始于一对新人成亲拜堂,到儿孙满堂时结束,画面看着倒也连惯且充满祝福。至于其他三对最小号的瓷瓶则让某个恶劣的男人当场踢碎了——岁岁平安嘛,末了某人还颇为自得在心里想着自己很大方了,他原本是一个碎片都不乐意送的!
小心眼的九爷自然不知道这份贺礼暗藏的深意,却正好将六对中大号瓷瓶送了出去,而那上面所蕴藏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多了。
关璎自是不知道自己送给十三阿哥的新婚贺礼被醋海生波的某人换掉之事,更不知道小心眼的某人更恶劣幼稚的行为。当然,便是知道了她也莫可奈何,也没有心思计较什么了,因为她向来规律的月事已经晚了一个星期,意识到某种可能,她终于拿定主意,将自己的所有计划对小灼仔细交待一番,主仆两人又反复推敲,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各自准备起来。
想要在危机中生存下来或许很艰难,但若是自己主动求“死”,这就非常简单了,她们只需要将碧纱支开给那些人一个动手的机会就可以了——而关璎也不准备再拖下去了,她必定要借着龟息丸脱身离开的,到时候要睡上三天三夜,若现在她真的有孕在身,自是越早用药对孩子的影响越小——
初十上午,回府两日的九阿哥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出门办事,便听说此刻本该在庄子上的景泰一个人回府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没耽搁一点时间,景泰一回府便来找了九阿哥:“主子,格格早上起来便有些头晕乏力,应是昨晚吹着风受了凉,格格让奴才传话给主子,今儿她就先不回府了,在庄子上把身体养好了再回,格格说她身体无大碍,却知道主子定会担心,说主子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便给她派个太医过去看看——”
以为关璎借病拖延回府的时间,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九阿哥仍是对身边的程实道:“马上去请方太医去庄子上。”
程实应声而去,仍然放心不下的九阿哥又让人找来何玉住吩咐道:“爷现在有事去庄子上一趟,府里暂且交给你了,对了,如果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儿别让人去庄子上烦爷,阿哥府的大总管可不是只会差人跑腿就成。”隐约意识到前段时间何玉柱频频差人去庄子上找自己回府,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猫腻,九阿哥也随口敲打一句。
“奴才遵命。”诺诺应下,何玉柱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一边极为恭敬目送九阿哥离去。果然自己就不该因为自家主子这段日子脾气好了些就听从了宜妃娘娘的吩咐——以后再不能如此了,主子就是主子,绝不是好糊弄的!
九阿哥带着景泰并几个随行的侍卫第一时间骑马来了四宜庄,只听了景泰的话,原本他心里并没有非常担心,只是看到歪在榻上的关璎竟然难得俏脸发白,说话时声音也明显带着干哑,他霎时便心疼了,当即便摸着女子的脸温柔中带着关切低道:“怎的突然就病了?下面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声音不对,这头也有些烫,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你且等等,太医应该马上就到。”
“爷问题那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微微一笑,关璎也轻喘着道:“早上醒来就成这样了,除了想睡觉,头闷了些,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爷不必担心。”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关璎便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和谐的因素,比如自己的不舍纠结,比如这个男人的担心和悲伤,比如自己的欺骗对他是否公平残忍……自己是必定要离开的,如今纠结这些只会影响她现在的判断和后面的计划——
“知道爷担心你就快点好起来——”低叹一声,九阿哥又摸了摸关璎的额头道:“真的有些烫,是不是用冰或湿帕子先敷一会?”
“爷还懂医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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