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六千岁的林若有着一双青金色泛着水的光的眼眸,高高的鼻梁,眼睛里还没有任何疑惑不解,她一笑,就好像人间的山水画右上角题的却不是诗句,而是话本。
林若把脚放在寒潭里,晃来晃去的,溅出不少的水花。听着了林邺的问题,不加多想,边放空心思神游边说:“怨,所以我也没打算老实的活我的日子。私下里,我也背着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练着灵力了,只是我担心,若是我以后真随了命注定无用,那以后岂不是苦了父亲和哥哥…”
“你不会,阿姐的名字定会是未来会被六界记挂在嘴边的,那时候,要是我还见不得阳光,终日必须活在见不得一切的洞府里,阿姐,你定要多来看看我。”
林若凑到泡在寒潭里的林邺,格外温柔的有了姐姐的温柔,轻轻的抚着林邺的头顶把下颚小心的搭上林邺的头顶,嘴里极其轻声的呢喃,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会的,只要阿姐有一口气在,那我拥有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我若是注定荒唐,天生废物,那便走遍这六界万千,把从我眼前映过的景都带来这潭水里,带你看世间的颜色,悲欢。而我若斗赢了,姐姐便是你,是青山,是妖界永生的依靠。
“传令下去,魔族细作深入我族伤我族人,还伤了四殿下,即日起青山戒严,不再允许外人入山,林若殿下,林邺小殿下即日起寒潭闭关,无令不得靠近寒潭禁地,违者格杀勿论。”
寒潭之内,默默的出现了大大小小几十道结界,寒潭连夜被封成了第二个从前的青殿,林燚和落月也默默的随着江呈的出山忽然不见踪迹,而外人看不见的寒潭紧闭的洞门内多了一面青金色加固镜泛灵光的青色灵境,镜子里倒映出一男一女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凑在一起,一个泡在冒着寒气的潭水里瑟瑟发抖,另一个却悠闲地把脚放进寒潭水,手里还拿着鲜花小饼边吃边掉了池子里的一头。
林邺无奈,嫌弃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对着镜子一点点摘,摘完了就开始埋怨:“阿姐,你在我旁边泡脚也就算了怎么还掉渣。”
我正想着这棋子该落哪,压根没多想,继续吃我的的,而渣也继续掉,不过这次我伸手帮小五拍了,不过有一巴掌歪了,错打了他脖子,没想他又无奈又气,索性撂挑子不干。
“不玩了,我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林邺每次都是这样,他才舍不得我走。
我憋着笑,故意冲他说:“那敢情好,正好最近小夜山的杜鹃开的好,你说我跑出去赏那么几个月几千年的花不让人进来看你如何。”
林邺一下慌了,赶快的就回来,弱弱的劝导我。“那别了吧,你看你去不太好,我姐夫那儿你怎么交代,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就不怕去了小夜山被大江哥哥发现生气?”
“我和阿策以及理的干净了,如今也没什么嫌好避开,况且阿策本来也是我的兄长,也是你的,我的兄弟那么多,我还天天和你待在一起泡在一个潭里,难不成他也要吃你的醋,吃大哥,二哥,三哥的醋,那他不得酸死。”我看着青镜,心里想到江呈听到这些会有什么表情。
反正,绝对不会有生气,甚至还会露出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是毫不介意,最后边温温的笑着,然后说一句:“看花啊,和阿策,那不然我装一装生气?”
“阿姐,你在笑什么?”小五开口,我伸手去碰嘴角,果然微微上扬着。
淡淡的笑啊。我心想着,放下手。这是江呈在我面前常有的,不张扬却真心,印证了属于他的与生俱来的温柔。只是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我也学会了他的特别于其他的温暖。
我不打算收敛,大大方方的带着淡淡的笑意回答:“没什么,心情好。”
其实心底真正想说的是:因为想他了。
离开的远了,才会真正体会何为相思苦。也正因为阴了对方的一切想法,一切计划,所以才会让我想念却依旧心安。
人果然就是禁不起念叨,言语来往间青镜的镜面本该倒映着我的画面忽而转变出现了江呈的脸,他比离开青山时清瘦了,原本就骨感的脸这时候甚至显出突兀棱角,可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把光芒带在脸上传递给我。
也可称之为——他就是一见我就快乐。而我亦是如此。
江呈今天穿着淡淡的青衣,我低头看自己,也是淡淡的一袭青色衣裙,两人一下相视一笑,一下也就打破了多日不见的陌生感,我懒懒的双手托腮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为什么都瘦了?这么久不传镜影来,是不是在你长白找好了媳妇,不要我了?”
我这一连串的发问,江呈听完就笑的不行,原本大大的眼眸这时都变成了和我一般的狐狸眼睛,细细的,上扬着。抱着剑,连忙佯装老实道:“夫人折煞我了,江某不敢,不敢造次。”
他连连摇头,认真的板着一副“认错”的样子,看着他,我看似充满笑意,实则满满烦心。
当然这一次找阿呈,也并不单单是因为儿女情意,而是乐笙回青山,带给我的消息。
关于六界,关于血枯荣的蛛丝马迹…
这个天地,早已不是我们可预见的那般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