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撞了她的那个“庞然大物”迅速的接住了晕倒的人,口中呢喃:“盯了你好一会儿,竟还没察觉有人在暗处看你。”
“老大,老大……我听到尖叫声了,谁发出来的啊?是不是常年没有闻女人香,你想的慌,自己扮女人呢?”后面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极其粗犷,还带着调笑的味道。
他收了手里的绳子,从草丛中拽出一只山貂来,“捉只山貂,送个女人,这买卖划算。”
后面的人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只是问:“老大,山貂抓着了没有?”
粗犷声音的男人来到他跟前,手里的火把朝绳子那头绑着的还在挣扎的山貂照了一照,乐呵呵地说:“老大出马,果然一个顶仨。”说着就要收起山貂,没想到这一低头看到了老大怀中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四下瞅了一瞅,他说:“老大,这女人是山里妖怪变的啊还是迷失的小仙女儿?怎么……怎么在你怀中?”
“估摸着老天看我缺个暖床的,送给我的吧。”说着,他就把女人抱了起来,转身往回走,“罗哲,愣在哪里干什么?等着我去剥皮?”
那粗犷声音的男人正是他口中的罗哲,罗哲一个激灵,抱着山貂跟上了前面人的脚步,嘴里还不停地嘀咕:“我今年也二十三了,也缺媳妇,贼老天你咋不开开眼,也给我送个暖床的媳妇来!”
“罗哲!”
“哎,来了来了,马上回去剥皮抽筋!”罗哲一听前面人的声音,又加快了脚步。
两人回到营地后,罗哲嘀嘀咕咕的去剥山貂皮,眼睛还时不时的瞅向抱着女人的老大,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女人抱上他们的树屋,等他从树屋上下来时,他身上的外褂已经不见了。
虽说夏日里也没那么凉,可这毕竟是深山老林,不比外面,晚上还是多穿一件比较保险,不至于凉着。
“老大,那小仙女儿漂亮不?”罗哲嘿嘿的笑着,手中依然是剥皮的动作。
那人坐在火堆前,又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木柴,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本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只有一双眼眸,如天上的星辉一样,闪闪发亮,难得动了动胡子,送出一句话:“再漂亮也不是你的。”
罗哲一撇嘴,极为不乐意:“哼,你把这女人抱回来睡树屋,你我晚上睡哪里?难道要在这里睡?”
“好好剥你的皮,皮毛剥坏了,唯你是问。”
罗哲一震,连忙闭嘴好好剥皮。
老大提前从前线回来,就是为他妹子成亲一事。原本可以从西边进入金陵城,沿途听说金陵城外北山之上有稀有山貂,他这才非要绕远路来这里,就是准备给他妹子准备一份亲自做的礼物。
他们已经在这深山中逗留了半月之久,捉了起码五只山貂了。
这位络腮胡子大汉,正是金陵城中众多少女们心仪的另一大对象,苏小侯爷,又称铁面将军苏景容。他续了这一脸的胡子,是另有目的。
半年前,还在前线镇守的他收到家中书信,定下了苏景华的婚事,他开始续胡子。
军营之中还有另一个人也是一脸的胡子,那便是他的副将路虎。路虎原本也是干净的面庞,被他一声令下,不得不续了胡子。路虎这人有勇而谋欠佳,留这一脸的胡子是让他以假乱真,蒙蔽大辽大帅罗焕春。让其以为路虎就是苏景容,若对方要攻入大晋边境倒也不怕,他已把足智多谋的军师李慕留下坐镇。
安排好了一切,他提前一个月悠然地回京。在北山的这半月,搭了树屋,设了不少捉山貂的陷阱,也不过守了五只山貂,不曾想今日却守了个女人回来。
苏景容摸着胡子,目光瞟向树屋,那女子眉目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更多。
罗哲偷偷观察着苏景容,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眼中是探究啊还是关心啊?哎,奈何他读人尚浅,不知到底何意,想了想还是说:“老大,刚才烤的蛇肉还剩不少,要不要给那小仙女儿送点过去,估摸着这会儿她也该醒了吧。”
苏景容怔了怔,回过神来,拿起水囊和一根穿着蛇肉的木棍,走向树屋。
执欢跑了一路,早已疲惫不堪,方才被吓晕后还小睡了一会儿,此时才慢慢转醒,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她迟疑了一下,确认自己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没有被豺狼虎豹吃了,没有被蛇蝎虫蚁咬了,万幸。
她正准备坐起身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清越的男声:“你醒了。”
执欢猛地弹了起来,抱紧身上的衣物往后挪,同时发出一声鬼唳般的尖叫:“啊!”
苏景容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只是淡然地开口:“闭嘴。”
执欢蓦地闭上了嘴巴,眨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
忽然,狭小的空间内,有了一点微弱的光,紧接着什么东西燃了起来,照亮了这里。
执欢看清了对方后,又吓得尖叫了一声:“啊!鬼啊!”
“闭嘴。”
执欢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眨着眼睛看着拿着火折子的人,对方满脸胡子,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丑是老,“你……你要干什么?”
苏景容把水囊丢在她身边,又把插着肉的木棍给她:“吃了。”
执欢讷讷地接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人,说:“你是山中狩猎的人?”
“不是。”苏景容丢下两个字,然后离开了树屋。
执欢所在的地方又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