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微风拂过,阳光从茂密的树木缝隙中投射下来,映在地上,斑斑点点。
而他的声音,就如此时的微风和阳光,宛如轻纱般柔软,又似溪水般清和的飘入她的耳朵中。
他说:“想哭就哭吧。”
执欢哽咽了一下,抬眸看他,只看到模糊的他,大络腮胡子,目光意味不明,这声音和这人真的是……天差地别!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把地瓜往怀中掖了一掖,嘴巴一瘪,“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那哭声,如豺狼嚎叫,如野狗咆哮……
乍一听,苏景容惊了。
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可是看到她不停的落下的眼泪,他还是没有打断她,或许她哭过发泄过,心情会好一些,一直压抑着,定也是要憋出病来的。
约摸两盏茶的功夫,执欢终于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
“哭好了?”
执欢怔了怔,忘我的哭着,几乎忘记他的存在了,眨了眨眼,“大叔……又让你见笑了。”
听到“大叔”两个字的时候,苏景容愣了下,虽没觉得违和,但他还是没有十分习惯,而且她叫这两个字是非常、特别的上口。
见他不回应,执欢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似乎叫错了,立马改口:“大胡子大哥,附近哪里有水源啊,我想去洗洗……”他这一脸的胡子,她总也忍不住想起街市上某打铁的汉子,曾经她为了给弟弟送一把佩剑,亲自去监督打铁汉铸造佩剑,那打铁大汉就是满脸络腮胡子,她也一直叫那人大叔,以至于她见到满脸胡子的人,就顺口叫“大叔”。
苏景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确定哭够了?”
“嗯。”执欢点点头。
苏景容又道:“既然哭够了,就要记住今天,记住流过的泪水,永远不要把自己,放在别人人生中一个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位置上。”
执欢怔了怔,讷讷地开口:“他不是别人,我喜欢他。”有一点他其实说的没错,如今的江夫人,她自己也不喜欢。
因为嫁给了江沛春,以为他也如自己爱他一般爱自己,所以她愿意为他变成大家心目中那个贤良淑德的少夫人,那个人人夸讲、人人赞美的贤妻。为了江沛春,委屈自己,甚至亲自伺候他的母亲,希望他能更喜欢自己一些,能付出他的那一颗真心。
可如今,真心不在,她又何必去做这样一个她自己都不喜欢的人?
她想起苏景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真正喜欢你的人,会让你活的开心、快活,让你做自己,而不是令你委曲求全。”现在,才有一些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在一味的付出,而他……享受着她的付出,却从没想过为她付出,不付出也就罢了,还做了背叛她背叛誓言的事情。
苏景容听了执欢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应该是喜欢那个浪子的,不然怎么会嫁给他?只是,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她去喜欢,她需要更好更优秀的人来配。
执欢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从她说“我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这大胡子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两人都不再吭气,气氛越来越怪异,直至罗哲的声音出现:“哎?你们……怎么回来了?”
苏景容和执欢都回过神,看向罗哲,只见他手中抓着两只山貂,他头上和身上占了几片叶子,似乎刚从草丛中爬出来。
“你俩……咋了?执欢妹子,你是不是哭过啊?”罗哲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回来也就罢了,这气氛怎么感觉非常怪异呢。
执欢摇摇头,侧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苏景容道:“执欢跟我们一起回去,这段时间住在这里。”
“为啥?”罗哲不明白,自家老大糊涂了吗,这执欢是已婚妇人,昨儿迷失森林,和他们勉强一起过夜,那叫意外。今天明明可以把她送回去,却又把她留下,这是刻意。却不知他们刻意而为之到底是因为什么……
执欢说:“我留下与你一起抓山貂不好么?”
“好是好啊,我不在乎的,只是你……你夫家不着急找你么。”
苏景容给罗哲使了个眼色,罗哲机智的闭了嘴,放下两只已经死了的山貂,又说:“哎嘿嘿……执欢妹子,我刚才埋了地瓜,现在估摸着可以吃了,我刨出来剥了给你吃。”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罗哲在苏景容身边也好几年了,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什么意思。老大说闭嘴,他自然就知道关于执欢夫君的事情,决不能再提起。
罗哲抛开了火种堆,却什么也没刨出来,正疑惑是不是自己忘了埋,抬头间看到执欢递来的半个地瓜,她说:“刚才我吃了……还剩下一点,还给你。”
“哎,我还以为我没埋地瓜呢。”罗哲准备接过手,谁料听到苏景容“咳咳”了两声,他迅速又收回了手,嘻嘻哈哈的笑着说:“我不爱吃地瓜,你吃吧你吃吧。”
执欢狐疑的看着罗哲,见他去剥山貂的皮,赶忙转过身看向别处。虽然说昨儿就见过他剥山貂皮,但昨天是晚上,那血淋淋的感觉没有白天看的瘆人。
执欢埋头吃完了地瓜后,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果真是吃饱喝足,心情好。一转过身,见罗哲还在剥皮,向大胡子投去恳求的眼神。
苏景容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淡淡地开口:“去洗一洗吧,跟我来。”
执欢在心里赞了一声,大叔好眼力!然后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在树林中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靠近了东面的山石,执欢疑惑着,这全是石头的地方,怎么会有水域?接着又七拐八拐的,跟着前面的人走到了一个山洞前面。
执欢向洞内瞅了两眼,然后看大胡子,说:“这……这里会有水源?”
苏景容点点头,拿出了火折子,“跟我进来。”
进了洞后,没走多久,就感觉洞内有热气喷出,一浪一浪的扑面而来,水滴声也渐渐地变得空灵起来,甚至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执欢觉得诡异,正在四处看的时候,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她闷头走,“嘭”的一下,撞在了前面人的脊背之上,然后被反弹的跌坐在了地上,“唔……”她龇牙咧嘴的感受着臀部传来的疼痛感。他停下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
苏景容弯下身子,将执欢从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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