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监前脚刚走,这云中侯后脚就来了……难道云中侯早就知道皇帝赐婚一事?此时云中侯来陆府,是希望陆家抗旨退婚?执欢心中如此想着,就见着那人进来,也便与父母亲一起起身给他行礼。
“陆大人,晚辈不敢当。”苏景容跨前一步,将陆贤海和董氏扶了起来。
陆贤海和董氏起身相视一眼,俨然有些错愕。
见执欢还蹲着身子,苏景容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抬起,“执欢,不必如此。”
执欢浑身一颤,连忙拂开了他的手,“执欢不敢劳烦云中侯。”
“你似乎又忘了该如何称呼我。”苏景容冷了声音。
执欢眉眼一跳,迟迟才送出两个字:“大叔……”
苏景容满意的点头,陆贤海和董氏却惊了,他们家女儿叫人云中侯什么?大叔?!
“坐吧,晚辈来与二老谈一下这赐婚一事。”
陆贤海和董氏落了座,执欢还站着,苏景容正投去询问的目光,却见执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脆生生的,让他肃了表情,凝眸看着她,等她后话。
“对于皇上的旨意,执欢并无异议。若大叔您不愿意娶执欢,您可与皇上说,抗婚抑或请皇上收回成命,但请不要牵连陆府上下,更不要想威胁我陆府之人去抗旨。”
苏景容失笑,“我何时说不愿意娶你了?”她以为他是那种没担当推卸责任的人,认为他是来陆府威胁陆贤海让陆贤海去抗旨?呵,就算他当真不愿意娶,也是主动抗旨的人,绝不会被动任由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执欢听他这话,猛地抬了头,不思议的看着苏景容,她意外于他承认赐婚,更意外于他居然愿意娶一个下堂妇?!
“起来坐下说话吧。”
执欢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发觉他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身上,难为情地收回了手,坐到一旁。
苏景容看着她的小动作,有一些意外,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心疼在其中。
陆贤海率先开口,“不知云中侯对此次赐婚什么看法?”
“这婚是太后钦定的,苏陆两家无从选择,只能从之。”苏景容把目光从执欢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陆贤海,“你们应当知道那江沛春拿了执欢的一纸义绝书后,依旧对执欢放不下,今次太后央皇上下旨,着江沛春辅助礼部尚书陈知逸操办此事就可见,太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激化苏、陆、江三家的矛盾。”
陆贤海思索了一番,沉沉地开口,“我陆贤海为官快二十载,无欲无求,却最终被卷入朝堂争斗之中。”
“皇上发现了陆大人的才与德,借机升官封赏,不是陆大人无欲无求就能躲得过的。”苏景容扯嘴笑了笑,又道:“越是刻意隐藏,越容易被发现。”
陆贤海当真没有想到,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未及而立的云中侯看得透,“既然,踏入这个圈了,我也无退缩的道理。云中侯不日便要娶了执欢,不求你给执欢别的,只希望她能无忧此生,而我陆贤海自当与你一线。”
谁人不知道,苏景容是皇帝的心头肉,又是萧太后的心尖刺。与苏景容一线,那便是与皇帝一线,与萧太后敌对。早先,萧太后就恨不能早些拔掉这枚刺,让皇帝不舒坦让自己高枕无忧,可苦于苏景容在外征战,常年不在,无法对其下手。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
“如此甚好。”说着,再一次看向执欢,她那双眸子清澈如水,可终究隐含着一丝的悲伤。“关于执欢,晚辈自当予她所需。”
执欢抿了抿唇,别过眼去,心中的愧悔犹如碧波涟漪,一点点的散开来。
明日金龟庐一约,势必要让苏焕之伤心了。
苏景容又与陆贤海聊了一些,无非是应承圣旨,以后太后发难,便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苏陆两家一心对外。
他们的对话,执欢听不懂也不想听,默默地起身退了出去,屋内压抑的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贤海见执欢出去,朝董氏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劝慰一番。董氏也正想出去,起身也便迅速出去追了上去。
院中回廊下,执欢呆呆的坐着,丫鬟被晾在三米开外。
墨兰自是了解自家小姐的,见她沉默便识趣的退开。但心里还是很高兴,陆家自从与江家断了关系后,老爷、少爷都升了官甚至连小姐也再一次嫁入高门,不可谓不是喜事连连。而小姐所嫁之人更是金陵城中少男少女们仰望而不可及的人云中侯啊!
墨兰正开心的想着以后自家小姐美好的小日子时,被后来的董氏遣了去。
董氏坐到执欢身边,叹口气道:“原以为只是赐婚,不曾想从云中侯口中得知,才发现我们所想实在太浅显。”说罢,握住执欢的手,又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那个负心汉,但那人如此负你,你要早些忘了,以后好好与云中侯过日子。”
执欢低着头,不言语。
董氏又道:“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奈之举,你不必多想,放开一些,毕竟以后的路还长,也只有你自己放开了心,才能把日子过好。”
“娘,我晓得。”执欢闭了闭眸子,提起那江沛春,心下一片冰凉,“人心换人心,江沛春不曾做到,我便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感情在他身上。”
董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初执欢嫁给江沛春时,她以为女儿能与喜欢的人相守,即便是对方口碑不好,他们也没想到过会有今天这样一个结局。如今,又被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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