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陵虽然变成了骨头,很轻,可这轻也是有比较的轻,比的是当个活人的时候。再怎么轻也有十几斤,还是拖慢了我的速度,等于拖慢了集体的速度。老周除了骂骂咧咧不断的催促我以外,绝不肯伸手帮我一把。出乎意料,柳昭除了没有骂骂咧咧外,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和老周差不多。亏我以前还以为他和伽陵是同伴呢。
这一次的同行,柳昭消瘦却矫健的身影在我的心里变得越发神秘莫测,从始至终他的神情都很冷漠。
我们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络,这时候同伴的作用非常大,几乎能决定彼此间的生死。可这一次柳昭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同行者多有照拂,反而还更为疏离。
帐篷被毁,食品被毁了一部分。夜晚来临,一切都变得很难熬。我们面临严寒的考验。我几乎忘记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我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南方的城市。在我的家那边,四月里草长莺飞,穿两件单衣就不冷了。出来很多次,我很少像现在这样怀念家乡,怀念我长大的城市。
人总是这样不知道满足,在家的时候一心想着出去,出去以后又想要早点回去。
帐篷被罴毁掉的第一天夜里,我冻得不敢睡觉,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亮。
眼睁睁的看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越来越亮,金色的霞光刺破黑暗。破晓时分,其余的人都醒了,连伽陵也不例外。我望着天逐渐发亮,担忧起自己的未来,心里堵得厉害,也许我们之中的有人永远都走不出这片原始森林
这一天我们的进度非常快,柳昭言之凿凿地声称我们离地下堡垒的距离越来越近。
老周骂了一句,觉得自己终于走到头了。我有点担心,因为柳昭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因为快要找到地下堡垒而有丝毫高兴,反而更为阴沉。帐篷和物资才被毁掉,我们就有这么大的进展,让人不得不怀疑之前柳昭存心带着我们绕圈子,才绕了这么多天。
两顿饭都是吃罴的肉,我第一次吃罴的肉,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非常的结实,咬不动,还有些发酸。不要以为肉都是好吃的,在没有黄酒、生姜,没有任何调喂料,做饭条件又很恶劣的地方,野生的活物带着吃肉猛兽特有的膻气和腥气,变得越发难以下咽。中午草草吃了两口,我们就又上路了。
下午我们爬上一道山梁,柳昭停下来,指着对面山岭说:“就是那里了。”他的目光幽深,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他眼神怪异地看着我,“他为了你而来,一定会跟过来。”
我被他看得低下了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个“钟正凯”。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跟着他们走下了山梁。自然,我还背着伽陵,伽陵现在白天不会醒,只是昨天夜里醒来了一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走下山梁时,头顶的大风吹过林梢,声音如同波浪起伏的大海。松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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