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娇与夏子卿一路商议,都觉着无论如何都不能领了夏雪飞回去,一来脸上无光,二来两家不免彼此难堪,思来想去只打算先不提此事,只听肖常枫如何言说,若是不大要紧的就好言相劝着,实在严重到不能忍的也要拖延住往宫里去听娘娘的意思。
肖常枫那头也没心思去迎,只见管家已将顾昔娇及夏子卿两人领进了正屋里,这才起身往外头去,一面嘴上喃喃道:“来的到快。”
“大人......”长孙静仪心有担忧,因此又想唤住他相劝几句,但此时的肖常枫也已冷静,转身柔声道:“你好生歇息着,我不提那事了。”
长孙静仪微点了点头,又吩咐丫头给她背后靠个软垫,眼睛只往外头盯着,又派一个丫头到外头好生听着些。
肖常枫对夏子卿微作了一揖,却未说话,只因他还未能编排出一个道理。
先是顾昔娇说的话,浅笑和气道:“今儿个得了些好药材,听说服用后对身子甚好,如今夫人身怀有孕,我与她更似亲姐妹般的情份,自然要先拿来她用。”一面吩咐下人将宫里赐下的保养品端上,又言,“原想今儿个天色大晚不便打搅,但一想早些服下才是要紧,这才与侯爷深夜到
访,肖大人不见怪吧?”
“哪里,我还要多谢侯爷与侯夫人的这番好意。”肖常枫正愁没个说法,如今见顾昔娇这样说话便顺势应下,又即刻叫下人倒茶。
顾昔娇四顾打量后,问:“不知夫人可是睡下了?”
“她身子不妥,怕是不能来迎,还请侯夫人见谅。”肖常枫不冷不淡出言,他一想起长孙静仪就心里堵的慌,见外头过来夏雪飞院里伺候的婆子来报事便示意她先出去。
那婆子好不着急,她是来告诉肖常枫那头夏雪飞正寻死觅活,只说今儿个在肖府吊死亦不会出府,现下正闹的不可开交。
肖常枫见那婆子不肯走,便上前说:“夫人这里并没大碍,只让院里姨娘也早些歇息吧,莫在多心了。”
“是。”婆子聪明的紧,马上抬起一张笑脸。匆匆回去告诉夏雪飞不必担忧要被撵出去这回事了。
顾昔娇不是不认得那婆子,也知肖常枫如今下了火已是改了主意,与夏子卿对视一眼,而后说:“若是夫人没睡,我想去探探她,大人与侯爷这边自聊。”
“也好。”肖常枫点头,只让丫头领着顾昔娇往里边去。
长孙静仪深知顾昔娇定要见自己一面,她伸手示意她过来榻上就坐,一面挥手让丫头们都出去,这才放心说话:“夜深如此,还搅的你们不得安宁。”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顾昔娇不需要同长孙静仪作戏,因此并未掩饰自己的心事,又言,“她当真没有推你吧?”
方才进府之时给了底下人些好处,因此大概晓得事情缘由,大体就是夏雪飞心里有气,一则恼他肖常枫正眼不看她,二则是怪长孙静仪不肯全权放手让她管家,且底下人对她亦是不服气,久而久之时常来闹,今儿个夜里更是折腾的利害,说话越发的口没遮拦,因此才让人不能忍。
长孙静仪浅笑:“她倒是没有动手,是我自己身子弱经不住久站。大人也是着急慌了神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反倒惹的你们不自在,还要连夜过来探我。”
“我原就想来瞧你,但连日府上事多,这才耽误了,前两日命人送来的红枣糕可尝着怎样?”顾昔娇与长孙静仪的感情甚好,即便不常来探望亦是吩咐底下人送些东西过来,可见两人并不是面上的交情。
“味道与别处不同,甜而不腻,想来是你亲手做的。”长孙静仪浅笑,她平日里闲少吃甜品,但顾昔娇送来的都一应吃尽,又言,“你事多就不必操心我这里了,一会早些回去吧,也让侯爷莫生我家大人的气,他只是遇着我才这样火爆,实在惭愧。”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倒是我们心上羞愧才是真的。”顾昔娇无不叹息,细打量起长孙静仪的脸庞,又说,“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亦不必理会她,眼下只管住自己的身子要紧。”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一堆,我又不比你还有两个可靠的人在身边,凡事都要自己置办,原说也拿她当妹妹来看,只是我有心她无意,反觉着是我在害她。”长孙静仪不怕顾昔娇多心,更不恐她想错了自己,只对她交待出自己的心里话,又轻叹一声,“如今我也没了主意。”
“我一会去瞧瞧她,你别在胡思乱想了。”顾昔娇示意长孙静仪安生保养才是,掖了掖她的薄毯又说,“她也只是脾气不好,心里头到底还是善的,你不必惶恐太多。”
长孙静仪听见这话反倒笑起来,对顾昔娇直言:“你这话是在宽我的心呢。”
顾昔娇闻言亦是轻笑,说:“她就坏在这份任性上,其它都还好。”
“那也是她选的,没人能左右她的意思,想必你再不喜欢她亦不会强求了她,我更不会在大人面前说三叨四,可她偏生以为大家都在害她,却是有理说不清了。”长孙静仪心里清楚,这一次是待她宽了,但保不及日后肖常枫不会再将她撵出去,还是要劝她改改性子要紧。
“走一步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