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双目发着精光,一眨也不眨一下的,用手歪撑着脖子从他进学堂初始。这副模样,就差流口水了。
白倾画轻吁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不停的上升,自己已经很吃不消。一切都因那个一直在看他的人,是个男子,十来岁的模样。长得英气雅贵,眉宇间带着女子的清丽之美。
“轻腾禾,上课不认真听讲,去外面给我罚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老夫子的戒尺狠狠的敲打在书案上,灰白的胡子又飘又落。
白倾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瘪了瘪嘴。这夫子的眼睛着实不来事,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的注意里不在课上,完全在他的身上。
被指名的倾腾禾迅速的从椅子上窜出来,桌上的书翻倒在地。指着老夫子,薄怒着一张脸,吼道。“老子又哪里得罪你了,今日一没吃饭,二没睡觉,三没讲话,四没逗你,五没答错问题。
你就喜欢和我作对,老子今天不想出去站。”
夫子扔了戒尺将书一把敲在桌上,指着轻腾禾良久说不出话。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碰上轻腾禾,何止用一个孺子难教来形容。
轻腾禾上课不遵守纪律顽劣调皮,各种事都做得出来。可偏偏成绩极好,小小年纪极有天赋,每每都能拿全学院第一名。
往日对他也不是没有体罚,可仍旧没什么效果,依然是什么就做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将扔下的书再捡回手里,大叹了一声。“你给我站着,不准动一下,动一下你就给我出去。”
轻腾禾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将身体微微朝白倾画那边侧了一下,果真一动也不动。
夫子睨了一眼轻腾禾,再看了一眼软糯可爱的白倾画无奈的直摇头。
他从未见过像白倾画这般聪明的孩子,那日来求学露艺,他可是瞧得目瞪口呆。
他是三岁能写字,八岁能作诗,十四岁的时候首次参加乡试,二十又八那年终于考上了榜眼。
虽然入朝为官,虽然做过小小的县令,可是因不喜欢朝廷里的勾心斗角,党派之争,还有所谓的官官勾结,因此才退居乡里做了还算有点名气的老夫子。
他曾以为轻腾禾虽不受约束,定能比他还有番作为。
可当他看到白倾画时,五岁稚龄题诗作词,素手丹青完全游刃有余。
何止将来有作为,必能一鸣天下晓,青史留名万世颂。
他一眼就相中了他,央院长将他安排在自己的班里。
可是万万不能让轻腾禾给带偏了,若是像他这般顽劣不受教,大大的可惜了。
金灿的阳光透过纱窗,泄进书斋。
白倾画收拾好课本,拎起背包便往外走。
肩上突然一重,被人狠狠的拍了把。嬉笑的声音出来,白倾画淡漠的脸颊一抽,是轻腾禾这个不
知羞的。
淡淡的转头睨了他一眼,便抬起步子往外走。
轻腾禾一把攥住他紫色的袖角,脸上挂着痞痞璀璨的笑。“你小小年纪一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回去。”
“我们不顺路。”白倾画动了动自己的一手,灵敏的挣开继续向外走去。
轻腾禾依旧不死心,白倾画短短两腿跨一小步,他就跨一大步,半挡在他面前,问道。“倾画,上次来的是你娘亲对吧!她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爹爹又叫什么名字?你家以前是住哪的?”
白倾画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人都晓得我无父亲,我一直住在这。”
“废话。”轻腾禾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娘亲以前的家是住哪的?她
怎么一个人带着你来这里独居。”
白倾画眨巴了两下眼,瘪了瘪嘴。“离家出走吧!”
“啊!”轻腾禾懵懂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喃喃的说道。“现在居然兴带儿子离家出走了,变化的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