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涌进窗内,撒在白子画憔悴的脸上。
文楚前脚刚落进屋内,便看到白子画仰躺在小榻上,凝着手里握的两只五颜六色的铃铛发愣。
他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看到了深深的思念,以及所谓的爱恋。
又是摇头一声轻叹,已经半年了。花千骨就像是消匿在这个世间,无论是皇帝还是王府派出多少人打探,都未寻到她的一丝踪迹。
他明明从那姑娘眼里看到对王爷的爱意,为何转眼间,可以做到如此的决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王爷。
王爷的心藏的再深,也被他文楚看出来了。
实在不忍心打扰他,又缩回脚掉头回去。
“文大人,王爷如何?”
文楚停下步伐,侧脸望着款款走来的女子,拱手弯腰恭敬的朝她行了一个礼。“王爷安好,多谢王妃挂念。”
文楚在心里又是叹了一声,此女就是九王妃。景阳候的独生爱女——青隅。
青隅笑着接过婢女手里的食盒,递给文楚。“我亲手炖的燕窝,还请文大人端给王爷品尝。”
无意间扫到她宽大裙袍下凸起的腹部,文楚眉宇一蹙,恭敬的答道。“有劳王妃,可王爷最近服
用的药忌食燕窝。王妃的好心,文楚先代王爷谢过。”
青隅也不怒,柔柔的笑了一声。“青隅知道了。”
文楚欲离去,却听灵箐咋咋呼呼的跑来,红着满是汗的脸,急道。“文大人,找到了,找到
了。”
“安静点,王爷需要静养。”文楚无奈的呵斥道。
灵箐哪里听进他的话,笑的欢天喜地。“静养什么,有了这帖灵药,王爷立马好起来。”
“灵药你个头。”
灵箐甜甜的一笑,道。“是灵药,药到病除幸福美满。今天有人揭下皇榜,自称是花姑娘的弟
弟。”
文楚的脸也一喜,问:“弟弟?在哪?我现在立马去接。”前脚刚踏出去,又停了下来,道:
“我得先去问王爷。”
“问什么王爷?小公子正在前厅里等,快去招待人家。”灵箐拉着他就往前院跑,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
青隅身侧的丫头眼一瞟,怒道。“没大没小,还没有把王妃放眼里。”
青隅反而怒瞪着她,呵斥道。“屏梦,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挑破离间。”
屏梦一脸委屈的望着青隅,低声道。“大小姐,屏梦是为了您好。若那花千骨回来了,您······那天婚礼你也看到了,那姑娘猖獗放肆,完全没把任何人放眼里。而且王爷还百般护她,可见王爷对她的情意不是一般深厚。虽说您已怀有小王爷,可是王爷的宠爱才是天长地久的。”
青隅轻抚着小腹,眸子满是慈母的柔光。“嫁入帝王家,岂有幸独宠夫爱。王爷并非薄情之人,即使他将来娶那姑娘为妃,也定不会亏待了我。”
屏梦看了她的小腹良久,再是挑拨。“那姑娘岂是甘为侧妃的人。”
“住口,这种话是你可以说的。”青隅削了她一眼,便横着眉往回走。
文楚刚踏进前厅,就被眼前的白滚滚吓愣了,怔怔的扫视他一头银发。
白滚滚斜卧在椅子上,瞟了他一眼,道。“走吧!”
文楚又愣,问。“去哪?”
“当然是让你家王爷熟悉一下我。”白滚滚理所当然的往外走,将刚揭下的皇榜叠好塞进怀里。
文楚颇有些疑虑,又不禁多看了两眼他的头发。“花公子,我······”
“我不姓花,我姓白,叫······”白滚滚一卡,实在是越来越嫌弃‘滚滚’这名。“你就叫我白公子好了。”
文楚一听,愠怒。“你不姓花,不是花姑娘的弟弟,怎冒名揭榜。”
白滚滚奇怪的看着他,问:“义姐弟不是姐弟,表姐弟不是姐弟,你这个人脑子怎么转不过来啊!再则,我是跟我娘姓的。”
“······”文楚静默了良久,等回神时发现白滚滚早已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忙在后面赶,大惊道。“我还没请示过王爷。”
眼前一黑,白子画望着突然出现在窗柩外的银发少年,平静问。“你是谁?”
白滚滚道了一句,“花千骨是我阿姐。”
白子画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淡淡的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