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脸部僵硬的望着白子画,良久才抑住心里的紧张,问。“你记起来了?”
“记起?”白子画奇怪的看着她,又苦笑了一声,直接讲明。“在你眼中,我终究只是那人的替代品,可惜,我很可惜,我不是,就连有关他最起码的记忆都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花千骨略有些慌张,但又期待的观察着他。
“你忘了,你见我的第一眼就是这么叫我的。”白子画神色凉凉,流动在眸子里的光彩是两汪伤意。“你失神发愣的时候,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的,一直都是另一人,根本就不是我。”
花千骨一直在转动的大脑,一下子就通了。他在吃醋,在吃自己的醋。若非和他们三人有约定,她一定立马就告诉他真相。
突然之间,花千骨觉得云开雾散,天气明朗,所有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儒尊并未骗自己,白子画真的深爱着自己,为了自己痴狂疯癫了百年之久。这就够了,足够治愈自己数月来的伤痛。
花千骨开心的往他身上一扑,乐的眼角弯了又弯。“快睡吧!哦!不对,先把药吃了。”
白子画的面色却不大对了,侧脸望着又漆黑的天地。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望着一脸没心没肺开心的花千骨,瞪大了眼。“······不是在做梦?”
花千骨笑得玉齿外露,将两粒丹药直接塞他嘴里,取笑。“我从未承认。”
“······”白子画神色呆滞看着又趴回自己身上的花千骨,回想起自己说过什么,玉白的两颊顿时烧了上来。“出去。”
“不要。”
第二天一大早,当文楚和往常一样,熟门熟路的敲了三下,手贱没听白子画的轻唤,顺手一推。却登时被里面的景象吓到了!
消失了半年之久的花千骨回来了,而且此刻还躺在王爷的身侧,两人那叫睡得一个安静香甜。
文楚掰着手掌思忖了许多,往日王爷一个男子都是自己照顾的,可如今多了个女子。那得派三个婢女来照顾,登时就拉了一个路过的小厮。“让灵箐遣三个婢女来。”
小厮也惊奇,一惊奇就稍稍往里面瞟了一下。结果,瞪大眼珠,似被卡住了喉咙般,连跑带摔的尖叫起来。“见鬼啦!”
被吵醒的花千骨,用手揉着闭住的眼,道。“大胆,哪里的小鬼作恶!”其实,她怕鬼是骨子里的天性,一怕,就往白子画那边挪了挪。
文楚扯着比哭还难看的脸,谄笑道。“王爷,文楚先行告退。”顿了一会儿,又尽忠职守的道了
一句。“王爷,主意身体。”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白子画更为恐怖的脸。撒开脚丫子就往外面跑,以前王爷是温润的淡漠,
可他体验了一回,似修罗般的温润王爷。
白子画无奈的长叹一声,看着依旧在揉眼就是赖着不睁的花千骨,柔柔的勾了下唇角,眸子里是无限宠溺。“小骨,起来了。”
花千骨元气蓬勃的应了一声,然后一翻,又继续酣睡,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大早的事,如龙卷风将王爷府狠狠的刮了一番,自然也传到青隅的耳里。
而此刻,花千骨的手里正捏着青隅的一张纸条。其实她偷偷摸摸的看过她一回,一眼,就将她吓了一跳,那张脸忒熟悉了。最近一回见她,是在灵芝袭击白子画那一回。
她出去对付灵芝的那会儿,正看到她挡在白子画的身前,那时并未怎么放心里。
因为,白子画二十年的人生里。青隅常常出现,每次与她一同出现的,必有另一个男子——抚薄。
青隅的纸条只有隐晦的八字:
结姻一事,坦诚相见。
花千骨仰头叹了一声,暗自感慨。
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