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豪气劲一上来,再看团子可怜的小脸,心瞬间软了,攥着团子边走边保证。“虽有重霖等仙伯日夜守着,但进去也不难,我带你回去见见就是。”
团子雀跃的要蹦出来,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等他赢了钱,要带我去凡间厮混一段日子。
我们一路往东荒赶,旁侧的团子一副悲天悯人,惆怅的扼腕。“我这未来伯娘也真是厉害,羽化归来居然弄出这等阵仗,这雨不知道何时才能停,四海八荒连花骨朵都看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虽四海八荒的生物都不是凡胎,不惧刮风下雨,可这没日没夜的愁云惨淡也委实让人吃不消,我都多少天没见日头了。每时每刻面对血淋淋的雨水,再怎么心理强悍的人也受不得这么摧残,简直就要入魔障了,悲的连心肺都要哭出来。
石宫的守卫虽严,好在今日当差的不是重霖。若是沉稳谨慎的重霖,他定要将我请在门外,得了父君的命令再解决我们。
即使一路通行无阻,然而石宫颇大,而且我也不知道洪荒居在哪座殿里,只能拉着团子挨个的寻。
忽而一股药香传来,我凝神细看,心中一喜,扯着东张西望的团子尾随着婢子。
一路左拐右拐,觉得这路好生熟悉,这才抬头一望着宫殿,竟是我父君的寝殿,而那婢子去的正是偏殿,往日我睡的屋。
许明了不该带团子来,心虚的我不敢名正言顺的进去,只能带着团子躲在窗外,小心翼翼的从缝里瞅瞅。
那婢子做事也真是偷懒耍滑,将散着热气的药碗往桌上一摆,就福身遁走了。余留那女子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她醒来再喝都成凉白开了。
在我身前蹲着的团子蓦的大惊,摇头晃脑。“我伯娘竟是紫头发的,哎哟!真是好生怪异。”
对此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我家父君都是白头发,想来只有碧海苍灵这片好地能孕出这种迥异特色,至于能孕出紫发的是哪片好地儿我就不晓得了。
就在团子叽叽喳喳大惊小怪个没完没了的时候,我却看见了一紫色衣角。再一瞧,竟是我父君缓缓进入我们眼帘。我一回想,刚才那偷懒的婢子实则是向他行礼,只是我们从窗望去,看到的只是一堵白花花的墙。
他下一刻所为简直是惊呆了我和团子,幸好我早知团子那不淡定的性子,一巴掌闷住他口鼻,而我就淡定的看着我父君给那床上的女子喂药,享此这独特殊荣的就该是那个洪荒。
其实亲眼看到眼前这幕,在我内心深处是很愤怒的。即使不知父君那举止的含义,但我知道他那所为从来只针对我和我母亲,尤其是身为儿子的我。
一碗药下去,好似过了漫长数个时辰,不仅是我心里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我父君的动作细致温柔,每口药都像是他一滴一滴的喂进去,那动作小心谨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知是我父君的动作太过小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好一番折腾,那洪荒始终未醒,笔直的躺在床上。
“滚滚,你再不把团子放了,你就要被你姑婆揍成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