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神采飞扬的火夕踏落在绝情殿上,身后跟着眸光璀璨好比太阳的笙箫默。
笙箫默看看在和火凤亲昵玩闹的汤圆,再看看满脸刮伤的杀阡陌,收敛起不正经的笑容,正色谦和道。“我家师兄下手没轻重,魔君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计较。”
杀阡陌故作和善的弯弯唇角,回他的却是带着锋利的针尖。“狐狸给美人拜年没安好心。”定定凝了会儿玩的正酣畅的汤圆,便从怀里掏出面精致的铜镜,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曲顾影自怜。
笙箫默只和气的笑笑,旋转银箫敲打着早已呆傻的火夕,暖心的嘱咐。“把师父我最好的金疮药拿来,手脚仔细儿给魔君把药上了。”
余光留意,杀阡陌冷哼一笑并不作声,笙箫默忙又道。“清萝,你以幽若掌门和长留的名义亲自去趟天庭,把最好美容补品全都搬来。”
杀阡陌看着傻笑满面,痴傻的没了意识的火夕也不好拒绝,索性罢手让他捣腾,与旁侧我攀谈起来。“我与你说啊!这白子画不是个东西,你们年纪尚小,万万不可被他脱俗高雅的表象迷惑。”
他顿了顿,一回头,见白子画也静坐在上首的桃树下,双目空洞似非空洞,也没人知道被辱骂的他在想些什么,只晓他那双眼紧跟着跳跃的汤圆一刻也没落下。杀阡陌歪头看了一会儿,蹙眉烦道。“我说老白,我一门心思讲你是非,你就不能避避,好让我讲的舒畅点自在点。”
白子画兀自不理,清风飘过,拂开他肩上发丝,又带起他臂上的袖袍。那狰狞的疤痕,让我暗自大惊,却并未发声。
大风起,婉转的凤鸣在我等耳边响起,我举目一看,原是汤圆骑上凤凰欲意出去兜两圈。我不急不慌的抓过团子,道。“若今日没跟紧她,还反让她牵着鼻子走,我让娶了十个八个夜叉,再给你定三五门子。”
我心中对团子乐不思蜀的叛徒行为是极怒又怨的,所以出口威胁也极狠辣,团子被我吓得面色苍白,举着已经不算小的两拳,羞愤立誓。“我今日若再唤圆子姐姐,我端午就不吃粽子。”
我脸一黑,听到他实在没什么志气的话,无奈驱道。“去吧!”
团子摇身一变,化作黑龙扶摇而上,还真咬紧前方的火凤不放口。换来旁侧忘了正经事的杀阡陌,连连赞叹。“真是尾可爱的龙儿,若是拿来做坐骑,更能衬托出我惊天动地的花容月貌。”
“魔君,你想拘了小黑当坐骑,你也要看看他汤圆姐姐买不买你的账。”笙箫默颇为滑稽的将铮亮两眼珠一转,意味深长的叹道。“这小圆子冷心冷肺的很,管你是不是她家姐姐。”
我早摸出笙箫默是话里有话,装作不知,也不管他们三在打什么哑谜,又掏出下本书埋头研读。
杀阡陌恨恨的瞄他一眼,再瞪向白子画时我明显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滔天恨意。他朝我这边挪了挪,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他絮叨,自顾自的讲与我听。“他们做仙的满口仁义,可做事情来,比我们魔族还冷心冷情。当年,我两个妹子都是命丧他们长留之手。琉夏我也不说了,怨她不懂识人,也怪我没尽责。然而魂飞魄散的小不点,却全全是他们长留的错,白子画的错。”
他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我这回正经的抬头一望,捏袖掖了掖闪烁的泪光,悲痛的很。瞄到笙箫默含笑的狐狸眸,我猛然顿悟。心思单纯的杀阡陌被笙箫默算计了,假借他的口将当年旧事告知我。果然没一会儿,见杀阡陌眼下热泪,悲痛的难以自恃,那边的火夕忙贴心劝慰。“杀美人,你也别气,全是我家尊上的错,可他也受到了惩罚。”
火夕敢当着白子画的面,讲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定是笙箫默悉心教育的果儿。
杀阡陌得意的咧嘴一笑,撑大的双目里杀机乍现。“就是清楚的知道他活着可比死痛苦千万倍,不然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杀阡陌缓了缓胸中悲愤,长舒了一口气,动着殷红两唇欲再痛诉下去。然,耳边凤鸣急促,他立马识趣的闭嘴,摆出一幅温润亲和样迎接耍乐归来的汤圆。
即使在看到汤圆热情的从火凤身上一把落至白子画怀里,他还是很快的敛去不满不屑,耐心的听汤圆叽叽呱呱。
汤圆半靠在白子画怀里,快乐的像只麻雀,她喝过白子画递来的茶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再飞远了点,发现长留被千军万马围的水泄不通,天族骁勇善战,团子便去应他神生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