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总是在九月份的尾巴上来得特别浓烈。Y大运动会的第一天,小雨从早上一直缠绵到傍晚,次日一早,空气顷刻间变得冷冽,枯叶铺了满地。
运动会的第二天,江扬清和花薇薇显然没有预料到雨后降温幅度会这么大,都没有穿足够御寒的衣服,在冰凉的看台上坐了十分钟就待不住了。等班长点完人数,两人一商量,一拍即合,打算趁老师不注意溜回寝室。
花薇薇问安知初要不要一起走,安知初对体育竞技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正对未来几个小时的无聊感到绝望,一听她们说要回去,忙不迭地点头。这边花薇薇问完安知初,寝室长江姐江扬清又去询问向天歌。
向天歌做贼似的扭头看了看坐在上头看台离得老远的导员,为难道:“这……不好吧?被老师看见的话怎么办,会不会扣分啊?”
江扬清无所谓地道:“爱扣就扣,管它呢。”
花薇薇越过江扬清,对向天歌说:“哎呀,没关系啦,老师不会管的,又不是中学生了还怕扣分。你看我们班有那么多位置都没有人,少了我们四个也发现不了的,走吧。”
向天歌还是一脸的纠结,“万一导员发现了……咱们还是都别走了,留到午休再跟着大家一起走吧。”
“不走算了,”花薇薇话里话外微微带着不满地道:“那你自己留在这吧,我们三个不管你了,先走了。”
最后向天歌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三人一起回寝室了,因为她不想落单。
回寝时间还早,安知初边看剧边解决掉了放在寝室的零食,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家过国庆小长假。临出门,花薇薇也拿起了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和她一起下楼。
安知初有一辆骑了好几年的红色自行车,旧到很多地方的漆都剥落了。Y大校园占地面积较大,出校门不方便,她便将停放在丹青阁后院的自行车骑到学校来了,车子破旧也不怕被偷。
书包放进车筐,跨上车座,安知初问花薇薇:“用不用我把你带到校门口?”
能搭便车当然好,花薇薇也不客气,抱着本就不多的行李,光速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等她坐稳了,安知初脚下用力,带着花薇薇往学校正门骑去。身后驮着一个娇弱的妹子,一抬眼看见前方骑车载女友的男生,安知初瞬间感觉自己男友力max。
现在大一大二的学生都聚集在体育场,高年级已经放假回家,校园的路上少有行人。安知初一路骑得顺畅,离校门口还差一分钟路程时,花薇薇忽然猛拍安知初的腰,压着嗓子低声道:“看那,你右边凉亭那!”
安知初让花薇薇吓得车把一晃,“吓我一跳,什么鬼?”稳住车子以后,她向凉亭处望了过去。
一名驼色长风衣的男子背朝凉亭,随意地倚坐在凉亭的横栏上。他有一头浅栗的短发,在阳光底下显现出含蓄的亚麻金色,在秋风里摆得轻柔,如同鸟儿最温软的绒羽。
他扬眸向她们的方向望过去,唇角牵起清浅的弧度,抬起了骨节分明的手挥了挥。
碧云天,黄叶地。
一盏孤亭,檐底阑干,伊人和煦。
啊,少年真好看,安知初想。然后她目视前方继续蹬车,从美少年身侧路过了。
花薇薇又拍了拍她,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她那副花痴的样子,“小初,刚才他是不是冲我们摆手了?”
在回答前,安知初先问了一句:“刚才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啊。”
“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估计他是在和别人打招呼呢吧。”
“好的吧。”花薇薇语气里听不出失望,大概其实她也知道人家不可能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到校门口,花薇薇跳下车后座。安知初和她告了个别,过马路回到了丹青阁。
据殷绛说,近些日子陶敛经常在傍晚消失。安知初知道陶敛去哪儿了。傍晚军训的训练结束后,安知初时常和室友们在校园里四处闲逛,有两三次她都远远看见了疑似陶敛的人和一个又高又愣的男生走在一起。那个男生有一次穿了军训的迷彩衣,应该也是大一新生。
后来经询问,安知初才确定了那个人居然真的是陶敛。也就是说女神大人抛弃了众多高富帅,被一个小屁孩勾搭走了。莫非……陶敛在等的人就是他?
透过落地窗,安知初看见收款台前坐着的不是陶敛,而是殷绛。看来今天还没到傍晚,陶敛就去找她的小男友了。也对,等运动会开完,小男友就放假回家了,未来七天他们都见不到面,早点去也是情有可原。
殷绛面朝落地窗坐在转椅上。安知初隔着窗子向他用力挥手,但他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只出神地望着某一个点。
她也向他望的地方看过去,见店门旁的海棠叶子簌簌落下,露出了光裸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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