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道有些不可置信。
老鬼并不废话,就见葫芦嘴喷出一股黑雾,三颗魂石已落在姜老道手里。
“上回你说三颗灵石换一颗魂石,若你没撒谎,折抵九颗灵石了,赶紧去开法阵立即探查,也许还有一线机会把孩子找回来,那可是真灵血!”
老鬼最后的几个字震的密室内嗡嗡作响,也许鬼叫就是这个情形吧。
有魂石能令老鬼推磨,有灵石就能使姜老道开阵盘!
阵盘房内姜老道吹掉阵眼内的积灰,把灵石嵌入,随着法咒催动,形如石磨的阵盘灵气开始波动,发出几下刺耳怪鸣,环绕阵盘立即显影出灵气凝聚的光幕,光幕上闪现形形色色的场景。
有洗衣做饭的农妇,有挑着肥水下田的农夫,有赶车的马夫,还有正在大堂上审案的县官,山林,河流,沟壑,瀑布,湖泊......
“刚你们在祭堂顶多两刻钟,排除能跑出五十里以上的大能,只论与你们法力相当的,应跑不出十里地,若强于你们一两阶的,也不会超过三十里,立即以五十里为界,从外向内查探,以各条道路为主,特别注意带棚顶的马车,骑马有背包的也需注意!”
老鬼毫不客气的给姜老道发出指令,这次老鬼出了灵石,姜老道也很配合的服从指挥,似乎心照不宣。
六只眼珠子瞪的充血,最终一无所获。
姜老道抱怨:“刚就应该直接百里范围倒查,或许就找到了。”
老鬼郁闷万分,实在懒得和他屁话。
“当时能跑出三十里以上,若真有此修为的抱走孩子,我们是斗不过的。”美妇清醒些,说了句实话。
随着‘哐当’一声,九颗下品灵石的灵力耗尽,硕大的法盘停止运行,环绕的光幕也瞬间消失无踪。
整间阵盘房悄无声息。
二人一鬼各怀心事的默然不语。
片刻后,
突然!
法阵房内一团白光闪动,显出个肤如凝脂的女童,她眼珠子滴溜溜四下转动,虽有些贼头贼脑,但透着可爱与机灵劲,怀里正抱着丁既安的襁褓。
姜元樱想寻个没人的地方把‘玩具’藏起来,不料骤见父母在此房内,赶紧把男婴抱紧尬笑道:“爹!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呀,嘻嘻,这可是我找到的,不许跟我抢!以后就要他跟我玩!”
美妇愕然的瞧着女童叫道:“元樱!”
姜老道脑门充血,瞬间无语。
老鬼飘在鬼雾中哭笑不得。
......
时光荏苒,十二年过去。
丁既安渐渐长大,小小岁年纪竟已有七尺多高。这得益于他胃口奇好,宽裕时母亲会给他单煮一大锅杂粮饭。
只不过家中收入就这么多,为了养家,丁大力除了采药又开了些地种些蔬菜。
丁既安四五岁就懂帮着做点活,由于从小习练家传武功,人长挺结实,很小就跟着丁大力进山,在收药人中,也有不少认得他的。
丁家那小子,小小年纪居然敢进山采药,老丁家传下来的手艺算是有传人了!
如今周围相熟的,看见他们父子都会开句玩笑:“大力,马上可以享福了哦,儿子背篓里的药可不比你采的少呢。”
尽管乡民所说大都是些干巴巴的玩笑话,丁大力每次总乐呵呵的反复回应:“那是那是,我家既安,可是有些天分,以后多照应哟。”
丁既安在一旁听见,也感觉自己挺能耐,做事愈发卖力。
小民百姓过日子,能让肚子里不空,还有个窝睡觉,那就万事足。只不过很多时候这样简单的愿望也往往会落空。
这趟丁大力进山,丁既安恰逢心口痛症有些不适,翠娘就没让跟去。
丁大力回来时没什么收获,没药材,仅打了只山鸡,吃晚饭时,一直闷声不言语,母亲也没说几句话。
感觉气氛不对的丁既安匆匆扒了点稀饭,到村口找陈小牛玩去了。只是想到这些天父母神色总不开怀,玩了没一会很是索然,就往家返,刚到家门口,听见丁大力扯着嗓门在喊。
“说好话,说好话,你就知道这一句。里长那里我已求了几回了!难不成让我给人跪下不行?”
翠娘轻声啜泣道:“你近日脾气这大,你是当家的,我个妇道人家,哪晓得你说的这些?采药这行当几千年,怎么就会突然不给采了呢?”
“不是不让采,是不让我采!”
“这究竟为何?可咱没得罪什么人呀?。”
丁既安从未听见老爹对母亲如此高声过,楞在当地,听老爹说不可采药了,甚觉稀奇,赶紧细听。
“里长说是县太爷下的令,早发过告示了,县中所有采药人今后凡无授权令状,擅自采药者,罚银三十两!不足数的没收家产,本人及家眷一律罚为奴仆抵债!”
“三十两?老天爷!这是想要人命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翠娘闻言惊叫道。
丁既安初闻如此怪事也觉惊诧:“不让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