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师徒的日常 一 好像收了个熊孩子

    孔宣鼻子里哼一声：“这是我第一次做菜，就这些，还用教，还值得学？！我看看就会了。”

    满桌的鸡鸭鱼肉，慕朝云皱皱眉，总觉得没有可吃之物。但孔宣这语气叫他莞尔，指指那道糖醋排骨，“看起来不像容易做的，竟是你第一次下厨？”

    孔宣夹了一块排骨，丢进他碗里：“尝尝不就知道了，毒不死你！”

    “这个……”慕朝云迟疑，“我……嗯，为师不吃荤腥。”

    孔宣白他一眼：“听说我们是三清门，不是和尚庙来着。除了三不食，素来没有不吃荤腥的说法。”

    这话说得很不恭敬，就差说他毛病多了。慕朝云起身道：“为师其实不需吃饭。”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孔宣撇撇嘴，并不起来送他，照样啃她的排骨。慕朝云就听见她自言自语说，“汤没收干，下回再靠一靠。”

    拜师之后，上午仍要一起学文论武，下午才由各自的师长单独教授。孔宣闯阵又受了伤，等她将养好，日子就过了。还没松泛几天，就又要去进学。这天孔宣下了学，听金楠一路讲着，在嫏嬛阁里，师父、师兄怎么照顾她，怎么细心的给她讲解，鼻子禁不住有点发酸。

    “掌门、掌教。”

    慕朝云与莫世芳恰巧经过，孔宣只跟着旁人一起行礼，并没多说什么。

    慕朝云回到两仪殿，就见孔宣蹲在院子里，捧着腮看那几棵老大的梨花树。秋风老树新枝，一个孩子瘦削的背影，竟显得有些孤独。

    慕朝云走过去，“在看什么。”

    “蚂蚁上树。”

    慕朝云一怔：“看这个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没事做。”

    她到了自己门下，似乎突然就闲暇下来，没有方向了？他做了蓬莱掌门这么久，多半是代表天庭或蓬莱处理外务，在山中的时间有限。有师兄在，他没特别想过该如何教导山中学子，更不曾想过，该怎样教导自己的弟子。自从孔宣来了，与她之间，似乎又有些龌龊。他确实没有亲自教过她什么，甚至对她的到来，没有表示过什么。这是怨我了？慕朝云淡淡道：“上午，为什么不称我师父？”

    孔宣望天，“叫习惯了吧。”

    “于理不合。”

    “哦，下回注意。”

    慕朝云皱眉，她来了以后，自己说的话好像格外多了起来，却似乎完全没有办法和她对话。

    慕朝云忽然想起，留守在北荒的天工堂长老赤钧，已经带了余下的弟子回山，就转身去了天工堂。

    身形高大，英俊孔武的赤钧与其他长老不一样，并未出家，所以也不是灵字排行。慕朝云进来时，他正与几个弟子喝酒。余人见掌门到了，纷纷告退。

    一身工匠打扮的赤钧衣襟缠在腰上，打着赤膊，肤色略深，也就显得一口牙齿格外白些，见了慕朝云，举着酒碗笑道：“师兄，你怎么来了，快坐下，来喝一碗。”

    慕朝云撩起衣摆坐下，赤钧见他这次居然没有推辞，忙叫弟子更换过菜肴，与他斟酒。

    赤钧看他神色有些不对，笑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收了个弟子，难得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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