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代给你,本宫才最踏实。”
骆寒衣点头称是,“寒衣明白,请母后放心。”
皇后娘娘拍拍骆寒衣的手,“有你在,本宫自是放心太子的。”话锋一转,又问骆寒衣道:“这些日子,本宫在宫中照料圣上,未及顾及太子府中的诸人诸事,如今腾出手来了倒要问你一句,当日太子遇刺时的侍卫都处置了吗?”
骆寒衣恭敬道:“回母后,那日在水榭当值的府中侍卫业已交刑部处置,其他侍卫降级一等,并扣罚半年俸禄。”
皇后淡淡道:“侍卫失职致使太子遇刺,如此处罚太过轻纵。”
骆寒衣一怔,“那母后的意思是?”
“当日所有当值的太子府侍卫均交刑部审讯治罪。其他未当值之人逐出太子府,永不录用。”皇后说得斩钉截铁。
“母后!”骆寒衣吃惊抬头,复又委婉劝道:“母后的美意寒衣明白,但府中的侍卫多是太子殿下的贴身近卫,追随殿下多年,忠心耿耿。可否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侍卫之责本就是守住太子府,保护太子的安全。而刺客竟然混入太子府如入无人之境,刺伤太子后又堂而皇之地离开,府中的侍卫竟然都是摆设吗?这样的侍卫要来何用?”皇后的声量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骆寒衣微微一惊,但良好的礼仪让她很快恢复了面如止水,无懈可击的太子妃形象,只是她虽然低着头却脊背挺直,声音平缓道:“母后一片苦心,孩儿焉有不知之理。但府中侍卫一直由太子殿下亲自统管,生杀予夺还应由太子殿下决断。”
皇后娘娘深深看了骆寒衣一眼,点头赞道:“很好,夫为妻纲,女子本就该如此知进退,守礼仪。尤其是天家女子,不越俎代庖,不干预政事,寒衣深蕴此道,做得极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太子可要做那惜福之人。”
叶澜修神色尴尬,低声道:“儿子知道了。”
“唉,但是你们这些孩子又哪里知道父母的苦心。”皇后叹了口气,“虽在天家,但疼爱孩子的心肠与天下的父母并无两样。孩儿受伤,为爹娘的,恨不得几倍加注于自己身上。再多的苦难也愿替孩子承担,只求自己的儿女能够一世无忧,健康平安。太子虽非本宫亲生,却从小养在本宫的身边,本宫疼爱你的心肠,比之澈儿有过之无不及。你父皇也是对你寄予厚望的,我们总想着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摆到你面前,生怕你受一点儿的委屈。侍卫之事,本宫与你父皇商议过了,从皇宫中调拨一百五十名羽林卫驻守太子府。”
骆寒衣吃惊抬头道:“羽林卫素来是守卫皇宫安全的,况且一次就调拨出一百五十人,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太子妃是认为圣上和本宫的决定有失道之处吗?”皇后语气平平无波。
骆寒衣赶紧跪下,“寒衣不敢质疑父皇和母后的决定,也明白父皇和母后对孩儿们舐犊情深。寒衣只是担忧调拨出如此多的羽林卫来会使皇宫防范减弱。如若因为太子的原因影响到整个皇宫的安全,孩儿们才是罪无可恕。”
皇后扶起骆寒衣,一字一句道:“太子是国之储君,太子的安危就是整个天煜国的安危。”
骆寒衣俯首,只能恭敬道:“寒衣明白。”
皇后复又看向叶澜修,“父皇和母后的一片苦心,修儿可也能明了?”
叶澜修赶紧道:“孩儿没齿难忘,但凭父皇和母后安排。”
皇后笑道:“这就对了,你的安危才是父皇和母后最挂心的。只有把最信任的羽林卫调到你府上,护卫你的安全,父皇和母后才能在皇宫中高枕无忧。”
因为我一直跪着,偷偷仰脸便看到骆寒衣脸色隐有忧色。
皇后终于注意到一直跪在床榻边的我,语气颇为感伤,“青芜,多年不见,你已长成大姑娘了。”
我想起叶澜澈说过,夏青芜的老妈是皇后娘娘的闺蜜,在夏青芜的老爹犯事儿前,皇后还曾多次召见夏青芜并留她在宫中小住,看来情分是非同寻常的。于是赶紧调整出一份思慕之情,“青芜拜见皇后娘娘。蒙娘娘厚爱,青芜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本宫听寒衣说了,那日是你救了太子,太子也因你舍身救主对你信任有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你贴身照料太子。”皇后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做得很好。”
我本是低着头的,但是总感觉如芒在背,偷偷抬头,却见皇后娘娘正微笑着看着我。只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尤其是一双眼睛不带丝毫笑意,跟她雍容华贵,慈祥和蔼的脸庞一点儿也不想称,仿佛是从别人脸上移过来,硬安在她脸上的。
我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赶紧又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