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是为这事,她是为了前些日子不小心把胭脂之事透漏给李婆子而懊悔,所以连着几天都不往水家来。
众人自然猜出事由,只不道破让她难看摆了,毕竟水家来到丹霞村第一个相交的便是狗娃家。
“不知道周妹子怎么样了?三个多月了吧?”白氏见众人沉默着,忙找话题聊起来。
“我昨儿还见她,嫂子人瘦,还不显怀。”之湄与花云绣着手里的老虎花纹,抬头道。
一家人从周继红肚子里的孩子,聊到了之斌,又说到了明年开蒙的事,狗娃他娘开始还沉着得很,后来有些坐立不安了,中间狗娃还过来闹了她两次。
花云扯了扯之湄衣角,嘴巴朝狗娃他娘努了努,之湄不情不愿问道:“婶子有何事不妨直说,若是我们能做到的必定帮忙?”
“这,这……”狗娃他娘支支吾吾了半天,遇着之湄询问的黑眸,便低头下去了,“听说,水太夫想收徒弟,我们狗娃……不知能不能?”
嗯?这事她好像没跟里正说吧,之湄转头看向之斌,后者肉肉的脸上陷下两颗酒窝,“是我跟狗娃说的。”
水老夫人近狗娃,问道:“狗娃,你知道学医来干什么吗?”
狗娃道:“知道知道,我学了医就可以帮人治病了,像水太夫救我那一次,我也要像他一样,给村里人治病。”
“这医术不是谁说能学就学得了的,需要天赋。”杨姨娘很不喜欢这些乡下人,特别是看到之斌跟狗娃一堆乡下娃子一起玩,心里就很不舒服,生怕之斌变得跟他们一样土,一样笨。
狗娃听着这话,脸上白了一片,水老夫人见状横了眼杨姨娘,而后摸了摸狗娃的头,安慰道:“狗娃很有志气,不错,水奶奶支持你。”
之湄倒是很赞同杨姨娘的说法,“姨娘说得不错,但这学医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付出汗水,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留下来。”
“我知道,我跟水婶婶学过草药。”狗娃拍了拍胸脯,一幅自信样子,顿时把众人逗笑了,之湄打发了花云去请来水世宏。
水世宏从花云那里知道了事因,当场问了狗娃家里常有的草药,都一一的答了上来,很是欣喜,一口答应了。
于是,狗娃成了水世宏的第一个徒弟。
之湄想到狗娃的名字,问道:“既然狗娃跟了爹,不如爹给他改个名字吧。”不然以后学有所成后,出去游走可不是让人笑话。
“怎么说话呢,名字是爹娘取的,哪能你说改你改的。”白氏喝道。“本来就难听。”之湄地嘀咕了一声,见着花云不仗义地抖着肩膀,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
“不碍事,牛娃也常说名字不好呢,不知水太夫可有好名字,连牛娃凤娃一起改了吧。”狗娃他娘脸一红,没法,没读过书的人,名字取得也很乡下大众化。
水世宏点头,想了一下,道:“你们姓林,木中缺火,不若改为林焕林烺,凤娃是女娃,就改为凤夕吧。”
“林焕林烺,凤夕,好好,烺儿,还不快拜师傅。”狗娃他娘激动地扯了一下狗娃,狗娃聪明,跪了下去叩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吃过了午饭,之湄让花云装了盒点心,带着之斌之艳去里正家里说收徒之事,里正自是很高兴,晚上一家家地过去说了。
第二日来了四五个8到11岁的孩子,又学了半个月认草药,水世宏考核了之后只有两个孩子通过,一个是里正孙子黄河,另一个叫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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