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青铜铸片,杨教授在灯下仔细观瞧,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吃惊地看着花正圆,说道:“你确定就是这东西,还有没有别的?”
“就是它,一块破铁片,看着就让人恶心。我让他扔了,他还嬉皮笑脸地说是宝贝,别的就没有了。”花正圆回道。
杨教授提出借来研究研究,两日后奉还。花正圆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傍晚,老七醒了过来,从他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我们得知,他们在布库里山正南二百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大宝藏,金山银海、珍宝无数。同去的几个伙伴不愿意回来,让他来给乡亲们报个信儿。
说这话的时候,老七的眼睛里先是放着光,神情激动万分,仿佛那些珠宝就在眼前。随后,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充满了可怕和恐惧,惊叫着快跑快跑,在啊啊的惨叫中又昏了过去。
这期间,杨教授把我和韩汝志叫到了僻静处,直截了当地问我们龟甲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俩由始至终没有对外人提及。这次跟着来到长白山,也是杨教授关于长白山为龙头,乌蒙山为龙尾的特大龙脉的推论吸引了我。如果能够亲历揭开它的面纱,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好奇。如果一无所获,那也是天意。
此时,杨教授直言不讳,想是猜到了什么,更何况老七所说的大宝藏,能不能就是当年的“慕容宝藏”呢?这里面难道还有如此密切的联系?所以,我就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杨教授听罢,没有下结论性意见。而是给我俩讲了一个他老师的老师,曾经提及的一件事情。当年,他老师的老师参与了黑龙江镜泊湖莺歌岭满族原始社会遗址的考古挖掘。挖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的石质和青铜器物残片。
经过研究,大家一致认为,在长白山中曾经存在过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这个古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两千年,几乎与夏朝同时并存于世。但是,古国的历史没有任何史料记载,也可能是与偏安一隅有着莫大的关系。
通过对石器和青铜器的修复,各位专家和学者都倾向于,这个古国与满族的历史与发展有着很深的渊源,并将其定名为佛古伦古国。
这个重大的发现整理上报后不久,所有证物都被国民政府收缴封存,并对每个知情人下达了封口令,不允许任何人再提及此事。使这件一定会载入考古史,甚至是极有可能改写中华文明史的大事件,被轻轻地撂下了,没有人再敢提及。
我不解地问,这是属于科学研究,是允许出错或者不可避免出现误差的,即便是暂停或者终止调查研究,也应该由科研学术部门来决定,政府出面是不是有小题大做之嫌。
杨教授拍了拍我,说这个问题提的好。他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时也有过同样的疑问。随着阅历和经验的丰富,以及加入到科学研究之中,慢慢地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项科学研究,包括自然科学研究,并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有其目的性和政治属性。
当时,日本人正在扶持伪满傀儡政府,伪满洲国又恰恰定都于吉林长春,长白山就在其境内。如果这一发现公之于众。那么,无疑会给日本人和满清遗少一个确凿的身份证明。这是国民政府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已经超出了科研范围,上升为政治范畴。
我听的似懂非懂,但很复杂、很深奥。想到在我所学的历史知识中,从来没有听到过佛古伦过这个名字,就问为什么日本人投降以后,佛古伦古国的发现成果也没有公之于众?
杨教授一声感慨,说实验讲求的是复制重现,考古要的是推论与证物。那些能够证明佛古伦古国存在的石器和青铜器被收缴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张照片、一页资料都没有留下。而且,那批当年参与考古挖掘的人员,如今都早已作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且多是师生相传、世家相承。
杨教授讲这些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似乎又与他提出龟甲这个问题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不禁引起了我的兴趣,就问他旧事重提所为何来。
杨教授掏出得之于老七处的青铜铸片递了过来,说是它和龟甲拓片又让他想起了封尘已久的往事。
这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铸片,顶端有簇新的折断痕迹,时间不会太久。正面铸着一只站立展翅的苍鹰,鹰的身上缠绕着一条蛇,蛇嘴夸张地张开着,喷射出烈烈的火焰。让人过目不忘的是,苍鹰居然有三只眼睛,它的脚下踩着一个头颅硕大的,带着卷云飞翅眼罩的人。
我就是一惊,这分明就是血魁啊,怎么会出现在青铜铸片上?难道佛古伦古国是血魁的老巢?连忙指给韩汝志看,他也是一愣,皱着眉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