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早早地出发了。我很担心瘴气的再次出现,就加快脚步,赶上了在前面开路的韩汝志。
他说瘴气不是哪里都有的,只有合适的生成条件才会产生。从昨晚宿营开始,我们已经远离了瘴气的聚集区,并处于上风口位置,是不会再受到瘴气威胁的。而且,山崖上开出的那些螺旋道,与风槽合二为一,就是为了每天将“九幽莲台”里的瘴气排泄出去。
这是他第二次提及“九幽莲台”,联想到昨天杨教授神色紧张地,催促我们尽快离开时的样子,不免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样的所在。
韩汝志看了看与众人的距离,低声道:“在风水里,藏风聚气的也不都是风水宝地,而是两个极端,要么是风水宝地,要么就是凶极之地。我认为这里就属于后者,而教授则认定是前者。
教授认为,九个莲花瓣儿拱卫而环,吸四方灵云、纳天精地气而成云海,遮天蔽日、亘古不变,下方的莲座浑然一体,与周遭不存在丝毫的联系。所藏之气在这里聚而不散、凝而有实、均而有衡。这一吸一纳、一藏一聚、一遮一蔽、一聚一凝、一均一衡之间,便是阴阳的永恒。他认为,这里绝对是那条纵贯南北大龙脉的龙源之地。”
对他所说的这些生涩难懂的词儿,我也没心思往深里琢磨,就问凡是龙穴宝地最忌变化,很多这样的地方,就是由于劈山开路、遇水搭桥,或者是水源断流,结果宝穴变成了废穴。而这里的先天之气,却被人工开在石崖上的无数风槽所导出,岂不是早已破坏了这里的格局?
韩汝志若有所思地接着说:“这正是昨天我和教授争执的所在。在没有发现螺旋引风道和风槽合二为一之前,他和我一样也认定这里是凶险之地。但一路下来,他认为正是由于这些风槽,才扭转了这里的局势,将大凶转化为大吉。
杨教授的研判是,螺旋盘道的顶端恰在云层之上,底端正是瘴气凝聚最重的地方。瘴气沿着螺旋盘道而上,无数的风槽所引导出去的,正是“九幽莲台”里面的瘴气。”
听到杨教授的理论,我不觉疑惑,这样的风水宝地,最忌外人所知。都是千方百计采取措施加以掩饰,而瘴气的存在恰恰是利用了自然界的天然生成,不会像是机关消息年久之后就会失去功效。开了风槽岂不是让人知晓了这里的存在,给进入这里的人大开了绿灯?
韩汝志说,“我一直有种预感,这里还是存在着凶险的,但是我理论不过杨教授,还是多加小心为上吧!还有就是,教授认为那些风槽表明这里曾有人类生存,导出瘴气正是为留下天精地气护住这里。他推测的结论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佛古伦古国。”
佛古伦古国竟然与龙脉之源合而为一,在这之前打破脑袋我也不会相信,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受这个推论。
佛古伦作为满族始祖爱新觉罗?布库里雍顺的母亲,最早出现在神话传说之中,后来在考古发掘时,也只是找到了石刻及青铜器。
虽然,那是个结绳记事的年代,并没有文字信息流传下来。后人只是通过专业的论证和推测想象,才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佛古伦古国究竟能不能站住脚尚属未知之数,怎么就能确定这里就是当年的古国故地?
还有就是,此地绝对不在花正圆的活动范围。三十年间他肯定将这个区域梳篦了无数遍。否则,纵是有奇门遁甲、八卦迷魂也不会没有迹象和察觉。但从他的表现看,似乎并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是云蒸雾罩,不透半点儿阳光,越发地觉得这里的怪异。这里究竟是哪里,根本无从判断。昨天晚上,我们就检查过定位仪和指南针,都已经失效了,就连对讲机也不能正常的使用。
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从发现花脸蜘蛛那个峡谷开始的,还是在进入风槽之后才出现的。总之,一切现代辅助手段是指望不上了。
这里方圆极广,又不辩南北西东,就是想利用天星定位,也被一望无际的厚厚云层所覆盖。于是,我俩就想找些参照物,以免绕来绕去迷失了方向。怎奈,树高林密无依可寻,再按照野外生存辨别方向的经验,居然发现由于这里终年不见阳光,从树木及苔藓痕迹上,也辨不清南北。
于是,只能留意一路上的植物特征,作为识别的标志,饶是如此,我们还是迷路了。走了多半天,当我们再一次趟过一条溪水时,花正圆提醒我们曾经来过这里,一时之间大家的情绪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初入深山的三个学生,都有些慌神儿。
休息之时,韩汝志我俩来到了杨教授身前,他正与三个学生对着龟甲拓片发呆,这让我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杨教授通过半片儿龟甲,就能够揣摩出长白山是龙脉源头,除了丰富的学识,更多的是经历经验,也许那些凌乱复杂的线条还会帮助我们摆脱目前的困境。
就听匡威说道:“老师,这个拓片在洞中捡到的东西里好像也有。”江海洋一听,连忙掏出来一个笔记本,交到了杨教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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