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骨对骨、肉对肉地闷响,张辽甩了甩右臂,心中忍不住惊叹,好强的爆发力,没想到这许昌城中一个跟踪潜藏之辈会有如此身手,公子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
张辽诧异,对面平头百姓模样的男子更是震惊,自己本想奋力一击,将人击倒,好立即跟踪上去,结果竟然感觉一点用也没有。
两人很有默契地静默了片刻,豁然间张辽松开左手的缰绳,大步反攻,右手一个肘击自高而下,往对方脑袋而去,左脚弹起,直取胸腹。
好快!这是平头百姓模样的男子唯一的感觉,武人的警觉,让他不由得双手横档,右脚扫出。
“砰!”反应终究是慢了一些,平头百姓模样的男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着眼前面如冠玉、横眉怒目的男子,无比郁闷,这人行如风,烈如火,一招一式绝对是久经沙场、生死磨砺过的人才会拥有,看来自己猜到不差。
男子似是从张辽身上证明了心中所想,咧嘴一笑,侧身往街道旁边的小巷跑去,公子,某答应的事已经完成,张辽不追,只是戒备地扫了扫周围,便将左手伸进衣裳,唔,伤口果然有些裂开了,他看着拿出来的手,只见些许血迹映在手掌之中,看来这第一天的赶路就不能疾驰速奔,苦也!
于此同时,张毅来到乔家小院,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乔玄、乔婉、乔莹、华佗震了一惊,似是一点也没有想到本是普普通通来许昌治病救人的事情下居然隐藏着如此惊天谋划。
“小子,你....你现在的成长真是远远超出老夫的预料。”华佗捋着胡子,顿了片刻,欣慰道:“当初老夫还与文举兄念叨如此懒散的你,日后会不会美玉蒙尘、明珠归匣,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老伯,你这话可是折煞小子了。”
“折煞什么,你世叔要在,恐怕也是大畅心怀。”华佗忽然想起当初自己与孔融为了安定这小子的心,几次三番劝其成亲立家,遂忍不住轻问道:“你小子如今如此沉稳、内敛,莫不是有了家室?”
嗯!本是低着头震惊、沉思的乔婉、乔婉两位姑娘豁然抬头,随即自觉不妥,又暗暗将头低了些,用着余光瞄着,侧耳听着。
“还没呐,出了北海,没有老伯、世叔的遮风挡雨,所有事情都要自己做,小子我想不沉稳都难。”张毅心中忍不住咬牙切齿,北海时自己挂了一从事之职,其他都是世叔孔融、主簿王修和老伯帮村,应对,可自己到了兖州,孟德是一心想榨干自己,不断委以重任,而奉孝、志才两位损友,除了喝酒作乐会主动替自己分担,其他门都没有。
真是怀念曾经挂职不做事,但照样可以拿俸禄的事。
一旁的黄叙有些莫名的兴奋,想着张辽、晏明所言,征战沙场、攻城拔寨,忍不住一脸希冀地望着张毅。
看着不觉松了一口气的两位孙女,乔玄顿感不妙,岔开话题,说道:“小哥大清早的赶来,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地来说事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张毅扫了一眼大门旁的陈武,不由得可惜,看其依旧冷漠,似是只想守护大门,守护这院子的样子,自己那份借用的心思随之黯然,“老伯,可否里面详谈?”
“好。”乔玄淡然地做了一手势,数十年的官海浮沉,早就令其对人生的很多事波澜不兴,荣辱不惊。
没想到临时暂居许昌,这乔家的书房居然也是古色古香,张毅满是惊讶,画屏、画案、文房四宝、笔洗、笔注、笔筒和镇纸样样齐全,两侧布列长长的架阁上更是放满了书籍。
“小哥有什么话,便说吧。”乔玄心中已然有些猜到,天下动乱,兵戈战祸无法避免。
张毅理了理思路,拱手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乔玄右手扶着椅靠,皱眉沉思,羽儿能保住性命,也算是间接承了他的情,不过,自己已经辞官归乡,不再过问朝堂之事,理应不再插手。
“老伯,你若出言相助,则可安定许昌,避免不少伤亡。”张毅看着静默皱眉的乔玄,豁然弯腰服了一大礼,沉声说道:“望老伯三思。”
“也罢,老夫就出面帮小哥一次,不过此先你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乔玄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说道。
“好,老伯尽管说来,小子若能做的,绝不推辞。”
“小哥放心,这事你绝对力所能及,而且不违背道义。”乔玄像是放心了心中的大石,笑道:“老夫先跟你走一遭,待许昌安定,小哥再履行承诺也不迟。”
这卖的是哪门子关子!难道这事很坑?需要自己承了人情,才不好推辞拒绝,张毅心头一震,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老成精的乔老伯,怕是已经算计好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好歹是说服了乔玄。
许靖,日后的蜀汉司徒,乔玄,曾经的大汉司空,名士对名士,究竟会是哪个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