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左孆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步子踟蹰不前,几番欲言又止。
颜玉温声朝来左孆:“不必顾及,想说什么便说来听听。”
左孆听罢,就没啥好顾及的,她垂头敛神道:“纤意今儿个前往库房领茶的道上,听了碎嘴的婆子聚在一起瞎叨叨,道是紫桐为了绿桐被小姐打发出府一事,专门找上了老夫人说情……”
微蹙眉,问道:“紫桐?可是如玉的贴身的婢子?”
“正是那不要脸的贱蹄子!”左孆愤愤不平道。
提及紫桐左孆便来气,平日的修养也跑路了:敢上老夫人那儿黑她家小姐,无法原谅!
颜玉却不很在意:“老夫人如何说的?”
“老夫人倒没多说什么,五小姐便是再不得老夫人青眼也是府邸嫡亲的小姐不是!老夫人怎会容一个丫头爬在小姐头上作威作福。”说着抬眼瞧了颜玉一眼,“不过……”
“说。”
左孆面上顿上一顿,吞了口口水:“听婆子的意思,紫桐敢情是在老夫人面前诋毁与您了,奴婢怕是……”
颜玉摇头,不教左孆再说下去,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问:“紫桐是家生子,你可有听说过她家跟谁是对头来的?”
“还真有!”左孆虽不知颜玉问这个做什么,嘴里却是一点不含糊,“这事是府邸好些人都知道的,李家婆娘向来与老夫人身边的王婆子不合!”李家婆娘指的是紫桐的娘亲。
颜玉吃了一惊,手里头玩把的木簪重新放回八宝盒里:“李家婆娘敢得罪王婆子?”
“小姐自来不爱听奴婢、婆子们之间一些腌臜的事,自不知李家婆娘那副人前人后小人得志的嘴脸。这李家婆娘养有一儿两女,大女儿紫桐从小被二小姐挑了去,二女儿又是服侍五小姐的,儿子还被老太爷亲自点名十里铺帮衬着打点。她儿子人实在,又肯上进,不过一个年头,就被掌柜的提拔成店铺里的大伙计,那会子,李家婆娘可是逢人便得叨上几句,三句话里头便有两句离不开儿子的。”
“这般下来,李家婆娘在婆子辈的家生子当中,自觉得是无限风光。若咱府来了个外人,不知情的遇上她,还以为是府邸半个主子呢!又因二小姐手头不似五小姐手头那般紧,紫桐也时常领回去一些赏银,李家婆娘捧着赏银,便越发看不惯一些老资历的婆子了,王婆子便是李家婆娘的眼中盯。”
“王婆子自来孤家寡人,在府邸虽是个有资历的老嬷嬷,实际心里头的苦,也不是没有的。李家的那婆娘惯来是个嘴碎的,又见不得她人风光,从前她们家还不怎么体面时,便传出李家婆娘在背后说道王婆子的谣言,这几年李家婆娘嘴痒说叨王婆子却好巧不巧地被王婆子抓了几回现形,偏这李家婆娘不知月满则亏的理,瞧着自个儿子在外头风光了,也越发不知收敛!这回绿桐被您打发到偏远的庄子里去,大清早的全家人给绿桐送行,正巧被王婆子遇着了……”
颜玉细细听着罢,静静思索了一会。好一会儿,才笑着偏头打趣了左孆一句:“我还不知,你这张嘴挺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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