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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躲避,琳琅索性释放心扉。淡然的目光从剑尖移开,看向迟婧媃。她目光惊讶小嘴呆张,丝毫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拥有如此心性,此女绝对不简单!
而坐在迟婧媃旁边的三姨娘,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紧锁着眉弯折如桥,朱唇轻抿成线,一双睡凤眼犹豫不决的看向门外,似是期待着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范公公的剑尖距离琳琅不足一尺时,所有人的心脏都“砰砰”跳到了嗓子眼。虞鄯粗糙的右手轻抚腰间,那里藏着他从未显露的锋芒,金池则悄悄将手伸入怀里,握着火枪,一切都蓄势待发。
李志狄眯着眼,似笑非笑。事已至此,计划完全成功。琳琅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他从来没有在乎一个丫鬟的命运,更不会关心那些公公们的颜面。他只等着,等着黑暗中揭开面纱,对金池进行最后地审判!
突然,一个黑影“嗖”的闯了进来,快的人们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他蒙着面,一身黑衣紧紧束缚着身躯,干练而又敏捷。在如此混杂的形势下,那人游刃有余,手中长剑猛地刺出,在范公公腋下向上一挑,直接滑向平伸的胳膊。
虞鄯一拍腰间就要将黑衣人拿下,却被金池摁住了。
那厢范公公心中急速衡量,若是取了琳琅的小命,自己也搭上一条胳膊。此间交换极为不划算。瞬时,范公公心中笃定。右腿用力一踏,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将之前的冲力卸掉。紧接着,他臂膀上扬,回身刺向黑衣人。
只是,此时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针落可闻的正堂中迟夫人的惊声尖叫还余音绕梁,粗重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衬托的更加诡异。
“鄙人采花又扬善,不喜太监摧花残!”
毫不留情的打油诗从屋顶遥遥传入,说的范公公老脸火辣辣的,仿佛吃了一只绿头苍蝇后又硬生生被人掴了一巴掌,一张脸顿时红白急变。
“岂有此理!”
范公公自知面子挂不住,咬着牙挤出四个字后凌空追了出去。
“既然贵府有事,那本官就不打扰了!况且琳琅的事情,细细算起来也算是府上的家事,我想金兄定会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志狄看着范公公消失的身影心中长叹,果然还是太监心急。他紧了紧领口,低头看了一眼仍然跪地磕头的仆人,嘴角勾着讥笑,手一挥,摇头晃脑地大步离去。末了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语:“金兄不会让本官失望吧!”
金池眯着眼睛怒视着李志狄的背影,那个肥胖的身子总是不经意的挑出事儿来恶心一下自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凛冽的寒风从门口灌进,夹杂着呼呼地声响,透着霸道的寒意,将金池心中的怒火慢慢冻结。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李志狄似乎对琳琅的事情本就不关心。勉强在此处坐着,只是为了看一场笑话罢了。
迟婧媃抚了抚柳眉,低头悄悄看向愁眉不展的金池。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大过年的,真是……还好虚惊一场。”
在迟夫人的提醒下,金池突然想起今天是大年三十,如此一个盛大的节日他竟忘却了。除夕夜,对!应该守着老夫人一起吃饺子,过新年!
“燃炮过年!”
金池洪亮的声音越过重重院落回荡在金府。话音落毕,早已等在院子中的仆人兴奋地一跳三丈高。他们欢呼着蹦蹦跳跳,丝毫没有注意到城南火光映天,人声噪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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