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等待黑夜的来临。
公堂的鼓声恰时响起,急促的鼓点带着威严传遍四方。不一会儿大门外便围满了人群,寒日里,他们揣着袖子缩着脖子,将民风淳朴发挥的淋漓尽致。
“升堂!”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李志狄拿起醒木“啪!”的一声拍在官台上,紧接着,公堂两侧严装紧束的衙役冷着脸颊敲打着棍杖,发出低沉的喊声。
“威武--!”
待余音落毕,李志狄撇嘴一笑,盯着前排百姓中面无表情的白书垣淡淡地说了句:“白兄,何不入堂随本官一同审讯呢?”
白书垣微微摇头,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都是站着,在哪儿不一样?”
“嗬。”李志狄砸吧着嘴满是腹诽之意,小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心中暗骂:给脸不要脸,真是好大的架子!但想归想,李志狄可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公堂之上,除了老弱病残与本官之外,为彰显公堂肃穆一概人等必须站着。你这不是在难为本官吗?”
“白某岂敢坏了公堂的规矩,既然在哪儿都是站着,我看还是站在这里吧!况且……”白书垣回身看了一眼,大声说道:“无论我站在那儿,李大人都会给全县百姓一个公正的答案,不是吗?”
白书垣是笑里藏刀,李志狄则满面沉凝。
看着李志狄变成猪肝色的肥脸,白书垣心里乐开了花。那双眯起的大眼中充满媟弄,他早就为李志狄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那扇冥冥中等待着的门慢慢打开。
“将罪女琳琅,与犯人金池一同提来受审!”
白书垣脑中迅速推衍,确保今天的审问万无一失。在他顾自思索时,那厢李志狄已经公堂开申。闻听只提琳琅和金池,白书垣充满嗤笑的眼角高高扬起,“大人似乎忘记还有一个人。”
带着嘲弄的话顿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辰时祭祀,虽然鼓声遮盖了传信兵的话,但是经过一个中午的传播,杜家酒窖失火并且还藏匿枪械的事情已然人尽皆知。
霎时间,公堂外瓮声顿起,大有指责李志狄包庇杜老七的意思。
李志狄自然知晓白书垣话里的意思。可是,若将杜老七与金池一并审讯,白书垣势必不给两人翻身的机会。到时候白家在金城独大,他这个县太守也就坐到头了。
公堂外噪杂的议论声越发激烈,此时此刻在众人的压力下,作为一个堂堂的县太守,李志狄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再次敲响醒木,大喊一声:“肃静!”紧接着拉下嘴角面向白书垣,不喜道:“此案本官自有定夺,不劳白兄费心。”
两人说话间,公堂外又陆续围来许多人。金家是大户,自然引得全城人瞩目。这些人中既有好奇者,又有看热闹的,更有一些连襟带亲的人脸上挂着焦虑在门外搓手踱步。
能在金城站住脚的绝非等闲之辈,白书垣眼前的李志狄更是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别看他胖乎乎的脸上尽是微笑,这可是真真实实的笑面虎。上午李志狄虽然答应了白书垣的安排,却也是心中有着自己定夺。
“瞧我说的,又让大人多虑了!”白书垣自讽自嘲,挑了挑眉毛,将眼间的阴翳敛于深处。“那我就不打扰了,有这么多百姓看着,李大人定会给百姓一个公正的答案。”
短短片刻,白书垣将“李大人定会给百姓一个公正的答案”接连重复了两遍,他似是无意的话深深地烙印在众人心中,给足了李志狄压力。说完这些,白书垣竟然伸手拨开人群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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