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轻轻地抱着琉璃来到房间,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又为她脱去靴子,盖好棉被。整个过程里,琉璃都闭着眼无声流泪,却是一动不动,任展昭为她打理这些。
做好这些,又在她身旁守候一阵,他终于叹了一声,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忽然被人拉住,他诧异地低下头,见琉璃已经睁开了眼,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用近乎哀求的口气道:“坐下再陪我一会。”
展昭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顺从地坐在她身边,琉璃顺势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发出细细地啜泣声……
这声音若有若无,却一下下仿佛扎着他的心,泛起一阵阵酸涩的疼痛,绵延上眼底,便似将要决堤而出。展昭吸了一口气,将这股酸涩强行压了回去,任琉璃这样抱着,轻轻地抚摸着她散乱的乌黑的长发……
天意弄人……
为何要这样天意弄人?
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徘徊叹息,似乎是公孙策的声音。展昭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出去,却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琉璃,迟疑了。
“是公孙先生么?”琉璃忽然闷闷开口。
展昭怔了怔,点点头,嗯了一声。
琉璃从床上坐起来,睁着哭红的双眼淡然望着展昭,略略整理了一番自己散乱的长发,轻声道:“公孙先生如此徘徊,想来大人已经起了,其他人想比也已起来。既然如此,就请大人他们都进来吧。”
展昭摇首道:“你还是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琉璃摇首道:“天亮了事多口杂,未必有益。”
展昭一怔,有些听不明白。
琉璃平静地看着他,淡然道:“我曾经答应过你,找到了凌鹤川以后,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该是说出一切的时候了。我知道你不会瞒着包大人,也知道开封府一干兄弟都是可以相信的,是以趁现在夜深人静,正是说话的时候。你先去告诉大人,我一会将去找他。顺便,也请白玉堂和其他的弟兄一起去包大人那间吧。我全都告诉你们。”
展昭闻言却是大吃一惊:“琉璃……你……”她说这些话,让他心中蓦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很久以来一直在害怕的事,将要发生了。
但琉璃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竟是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淡淡地:“去吧。总要有这一天的。我知道你任何事都不会瞒着包大人,但是我下面要说的事,于你们而言实在匪夷所思,甚至有可能超过你们的接受范围。所以,与其由你转述,倒不如一起面对面说个清楚。”
展昭深深地看了她许久,终于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打开了门。公孙先生果然在外头,甚是关切。看见展昭走出来,想上前问话,却又似乎觉得不便,遂停在原处。
果然包大人的房里亮着灯,显是已经起了。
展昭轻轻一叹,走上前低声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琉璃……琉璃有话要说。”
公孙策一怔:“说什么?”
展昭咬唇迟疑了一番,叹道:“她说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什么?”公孙策吃了一惊。
展昭微微皱眉颔首道:“凌鹤川适才来了,琉璃便是因为看见他才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而今已经缓和不少。但是……但是她说担心白日人多耳杂,有些话说了不甚方便。”
公孙策呆呆地看了展昭一阵,忽然一叹,道:“我去请大人。”
“不!”展昭拦住他,摇首道,“琉璃整理一番后会去找大人。先生先行告诉大人,琉璃用意。若大人觉得有必要,再叫弟兄们一道在大人房内等候。”
公孙策略一思索,点点头,便匆忙向大人房间走去。
展昭在原地站了一阵,回过身却发现白玉堂正在不远处望着他,神色复杂。于是轻轻一叹,缓步走了上前……
不多时,开封府众人包括白玉堂,都已聚集在了包大人的房间内。小小的房间一下子装了那么多人,便显得有几分拥挤。
除了王朝等四人外,其余等人皆是找了位置就近坐着,目不转睛又神色复杂地望着琉璃。
琉璃微微一笑,坦然道:“早先我曾答应过展昭,找到了凌鹤川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们,给你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现在凌鹤川已经找到了,我也该说了。但是需要实现声明的是,对于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你们可能会有些听不懂,但我希望你们能始终保持安静,不要打断。有疑问可以等我说完了以后再向我提,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努力地给你们解答。”
“还有,我也在此保证,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的,虽然在你们听来,这些内容会那样匪夷所思。”
见众人平静了下来,凝神望着她,琉璃微微一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带着平静的笑容,缓缓道来:“其实,我是你们的后代。对于你们而言我来自未来。我所生活的时代,距离你们大约有一千三四百年……”
……………………
“最终,我和琉璃正式开始交往,缘于一场冰上芭蕾。”凌鹤川躺在屋顶上,悠然望着一轮冷月娓娓道来,身边仅有艾敬威在一道躺着,嘴里叼着一根草茎。
“那时候学校里举行了一场冰上芭蕾双人滑的比赛,而我一直很很擅长这个项目,理所当然地报了名。我还记得我当时选的那首曲子,叫梁祝,是一首流传了几百年的曲子,有着醉人的优美流畅。在训练的过程中我的搭档受了伤,不能上场,于是她向我推荐了琉璃。她说琉璃的冰上芭蕾技术很高,只是因为她为人很低调,所以没有人知道。”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去找她。没想到的是她略略迟疑了一下就同意了。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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