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方才属下们确是送大皇子殿下回宫,路过文瑞宫,打扰了六皇子殿下的清休,实在抱歉。”
“无妨,我只是不解,大哥回宫,为何带了如此多人?”天绍齐朝着千式离走的那个方向看去,隐约间似乎看到两座轿辇。
莫非是青墨也来了?
天绍齐突然有些高兴,他对这个皇嫂总有种别样的亲切感,每次相见皆有倾诉**。
可却又总是遇不到,他不能贸然闯入凌秋园,青墨也甚少出门走动,二人能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早些时候在武场外终于相见,却又因自己闯了祸,并未能与青墨说上几句话,便带着沁良娣匆匆回宫见太医。
此刻若是千式离与青墨都在,天绍齐定要去陵正宫走一趟,即便只能闲聊,也是消磨时光的利器。
可侍卫的下一句话,便毁了他所有关于期盼的想象。
“大皇子殿下与沁良娣一同回来的,说是因沁良娣身子有伤,受不得颠簸,便多排了一座轿辇,随行的侍卫也增了数人,以作保护。”
末了,另一个侍卫加上一句,“说起来,大皇子殿下对沁良娣当真是上心,见她身上有伤,殿下眼中的表情也变得疼爱起来,在下也是今日才发觉,大皇子殿下竟有如此温柔一面呢。”
这一侍卫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也不看天绍齐那瞬间拉下来的脸。
另一侍卫却显得机灵的多,见气氛不对劲,连忙拉住身旁多嘴人的手臂,朝天绍齐鞠躬行礼,“六皇子殿下,若无旁的事,我们便先退下了。”
不等天绍齐回应,二人便已跑走。
天绍齐站在门外,对面有吹来的凉风,一阵阵拂过脸颊。
是沁良娣。
她终于得偿所愿,终于让千式离的目光在其身上停留。
这本是好事。
可为何……
天绍齐重重闭眼,猛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为何心中竟有如此大的波澜,为何方才那种兴奋此刻荡然无存。
为何……
他再度抬头,看了看陵正宫的方向。
那高贵与威严并存的宫殿已久耸立在那方,如高耸的在云端俯瞰天下。
天绍齐默默转身,走回大殿去。
拉长的那一条影子,尖锐,而又落寞。
终是万物生长之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欣欣向荣之境。
愈发生机勃勃的场面,愈发映出人心中那一份荒无人烟。
四境之内皆是沙漠杂草,干涸至濒临绝境。
唯有拼命挣扎着,方可从那难寻之路中汲取水源,苟延残喘。
青墨回宫后便不再出门,偶尔享受这孤独,倒也算是清静。
很是难得的,今日的如霜竟也乖巧的呆在一旁,不再叽叽喳喳,似有几分困顿。
这天气的确极易令人心情烦闷,唯有闭眼沉入梦境,方能平心静气。
茗薇见青墨眼神已近乎呆滞,便走到她身后去,替她轻轻捏着肩,缓解疲乏之感。
青墨当真是觉得累,今日发生太多事,深陷泥潭之中时耗费太多精力,此刻突然闲下来,反而更觉不适。
是啊,在这百无聊赖的宫廷人生中,能与人斗,便是其乐无穷。
否则,岂不把自己憋死?
青墨很是怀念以前的人生,真难想象,在这个没有娱乐设施,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的世界中,若要生存一辈子,岂不是会活成行尸走肉那般,再无乐趣呢。
想到与此,她摇摇头,一声长叹。
既是为南浦人民之叹,也是替自己感到可悲。
茗薇微微低头,轻声问道,“小姐,怎么?”
青墨摇头,“没事,莫名的有几分伤感罢了……”
看不懂她的内心,茗薇只能自己猜测着,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她凑到青墨耳旁,道,“小姐,若是你担心安府的安危,咱们或许应该想想办法……”
安府?
听到这两字,青墨心中猛地一惊。
久违了……
久到青墨似乎早已忘了这个名字。
安府,父亲,姐姐,那些明明只是数月前,却好似永久成为回忆的日子。
再度翻涌上心头来。
是会疼的。
“安府……”青墨默默重复了一句,“该如今才能想到办法呢,如今我的身份是夏家的女儿,该如何……”
她知道茗薇是惦记着安府的,青墨的母亲庭帧是茗薇的信仰,是给了她二次生命之人。
即便是心中有恨,茗薇仍旧原为了庭帧,原谅安府,并尽全力保全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