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吉此刻只感觉一阵头大。
看着眼前这个病人,蹙眉询问道:“说说吧,有什么问题?”
坐在对面的病人缓缓抬起脑袋。
精瘦的脸就像是一块皮肉简单的糊在骨头上一般,肤色黝黑,眼眶凹陷。
哪怕是陈加吉这样不懂医术的门外汉,也能清楚的知晓,这个人的病症绝不简单。
“陈道长,万万求救。”病人缓缓开口,语气有气无力,声音异常沙哑。
“在下名叫赵义,原本西郊这边的更夫,但自从上个月一次点卯外出打更后,回来便是力气涣散,食难咽,寝难安,终日浑浑噩噩,找了不少良医郎中,可全都没有半点治病法子。”
赵义强撑着自己的脑袋,缓缓说着,或许是因为病得实在严重,说话期时不时就要用力喘息几声。
听到他的述说,陈加吉便知道,这事不简单了。
打更的更夫,常走夜路,难免碰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东西,寻常人碰见了,少说也要大病一场,如果碰上的东西比较厉害,阴气重,甚至可能都会被阴气侵蚀而死。
陈加吉眉头紧锁,再度开口,“那夜打更,有没有什么非同寻常之事发生?”
更夫缓缓摇头,“已过月余,实在记不清细节,只隐约记得,那一夜不知哪家调皮顽童一路尾随,常常呼唤我的名字,可转头却不见半个人影。”
陈加吉挑挑眉,心里嘀咕,这能是什么顽童尾随你?身后跟着鬼怪呢!
对于鬼怪侵蚀这种事情,陈加吉自己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他虽然也会一些道家本事,可无非就是卜卦算命的手段而已,忽悠忽悠小姑娘还行,真要是碰上什么妖魔鬼怪,自己可真应付不来。
沉思一会后,陈加吉无奈叹息道:“你先等一会。”
而后招呼来两个小妾,“你们看好他。”
他实在不放心赵义一个人在这,毕竟看他那随时都会丧命的模样,太过危险。
他死了倒是没什么事,无亲无故的,陈加吉犯不上为他心疼。
可要是死在这医道馆,传了出去,对自己这医道馆的名声可有玷污。
他还想指着这医道馆赚钱,勾栏听曲呢,千万得好生经营。
两个小妾应声允诺,在两旁小心照顾着赵义,还给他倒来茶水,让他歇息。
陈加吉则是登上二楼主室,在主室东角果真看见了一个法坛。
法坛供奉着一尊灵牌,上书‘阴师何廷仁之灵位’,灵位前头还有香炉和少许供果,以及一盏火光暗淡的长明灯。
按照陈靖韬早上的指引,陈加吉蹲下身子寻找,在法坛下边果真找到了几张符箓。
回想着陈靖韬说的办法,陈加吉取来三根高香,借长明灯点燃,恭敬插入香炉之中。
点燃符箓,捏在指间,闭目默念道:“何廷仁速速现身!”
说完,随手扬起符箓。
说来也奇怪,符箓并未落地,反而是在空中漂浮燃烧。
而且烧完过后,不见半点灰烬,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随着符箓烧完,陈加吉忽然感觉到身体有点难以言表的异样。
一道雄浑老成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唤我何事?”
陈加吉刚想说话,那道声音又开口,“不对,你是何人?我徒靖韬何在?你为何要占其身躯!”
听着何廷仁的话,陈加吉暗暗惊讶。
这位阴师果真不一般,竟然能够察觉自己不是陈靖韬!
陈加吉赶忙对着灵位深深作揖,开口道:“何先师先别急,在下陈靖韬旧友,意外到此……”
他将自己意外穿越而来,跟陈靖韬共用一躯,而陈靖韬又时常莫名奇妙掉线的事情,跟何廷仁述说了一遍。
随着陈加吉讲完,何廷仁倒是没有质疑,不过却是啧啧道:“怪哉怪哉,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怪诞之事。”
很显然,哪怕何廷仁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陈加吉恭敬作揖,“如今叨扰仙师,晚辈深表歉意,但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医道馆中来了位病患,陈靖韬又突然失踪,晚辈实在束手无策,还请仙师相助。”
毕竟何廷仁也是陈靖韬的师傅,也算是他的前辈,面对这位阴师,陈加吉怎么说也要恭敬一些。
“哈哈。”何廷仁大笑两声,“你这小儿倒是还算有礼,走,下楼让老夫瞧瞧,是个什么疑难杂症!”
陈加吉赶紧允诺,快步下楼,回到医桌前,看着面前的赵义。
此时何廷仁就在自己身上,自己能看见的,他也看得见,为的就是让何廷仁好好看清这病人的模样。
上下打量了一会后,何廷仁的声音在陈加吉脑海之中传出。
“此事简单,只需符箓一张,便可保其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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